绾心如蒙大赦,虽然刚刚只在片刻之间,但是绾心的背上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坐在凳子上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太后这么说着,话锋一转,看着皇后说道:“这件事到底也不能怪哀家生气,实在是咱们这个皇帝有时候荣喜犯糊涂,君主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国家的命脉,哀家可不能让皇帝的枕边有一些心术不正之人,不说别的,皇后你可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
太后这么一说,皇后自然是不明白的,但是看着太后如此郑重其事,便也低下头说道:“儿臣不知,还请皇额娘提点。”
太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些天身子不适,昨日早些离席也是应当的,只是你可知道这山东巡抚昨夜竟是有意安排了两个歌伎侍奉皇帝?”
太后这话一说出来,皇后和绾心还有亦珍俱是一惊,皇后眼睛之中带着震惊说道:“可是儿臣今早听说昨夜是纯贵妃侍奉了皇上……”
“作业确实是纯贵妃侍奉了皇上,但是这话却是娴贵妃说与哀家听的。”太后说着,拿起手边的鼻烟壶吸了一口,然后说道,“娴贵妃昨夜喝得不多,皇后你离席了之后便是娴贵妃一直在席间应付,但是这山东巡抚也不知道怀着是什么心思,在皇帝醉酒了之后安排了两个妖艳的歌伎陪伴在皇帝的身边,还是娴贵妃机警,知道此等女子若是侍寝,只会败坏了皇帝的威严,损了咱们皇家的颜面,所以便让人将皇帝送去了纯贵妃的房中,想着这妃嫔之中,纯贵妃位份最高,自然不会有人敢起别的心思,这才将这件事糊弄了过去,不然等今日一起来,便是皇帝的闲言碎语满天飞了。”
皇后被太后说得一阵后怕,但是也有些生气地说道:“没想到这山东巡抚看着老实,背地里竟是有了这样的心思?”皇后说完,看着太后,“那娴贵妃昨夜可有和这山东巡抚说些什么?”
“娴贵妃只是皇帝的妃妾,又是后宫妃嫔,自然不能说什么了,否则山东巡抚和皇帝说娴贵妃管理前朝之事,娴贵妃要怎么辩解,但是娴贵妃也是聪明,一大早就将这件事和哀家说了,让哀家出主意。”太后说着,往椅子上一靠,看着皇后,“只是哀家已经是皇太后,前朝和后宫之事都不是哀家能够管的,所以皇后你身为后宫之主,这件事还是应当由你做主。”
亦珍也在一边说道:“皇后娘娘,虽说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但是这件事终究是可大可小,皇后娘娘于情于理都该和皇上好好说说才是。”
皇后舒了几口气之后,站起身对着太后行了一个礼,说道:“儿臣多谢皇额娘提点,这件事儿臣自然会和皇上说的,还请皇额娘放心。”
太后听了皇后的话点点头,之后又转头看着绾心:“刚刚哀家只是想到了皇帝的事情,心中有气,倒是让令嫔受了委屈。”
绾心自然担不起太后的这句话,立刻又跪在了太后面前说道:“太后这么说臣妾实在是惶恐,太后也是心怀大清江山,臣妾不委屈。”
“如此,便是懂事的孩子。”太后点点头,说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