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笑,又和亦珍调笑了几句,却不知当夜回去的时候,亦珍对着烛光,拿起白玉笔杆,小心铺上一张洒金纸,洒金纸上面片片金箔在烛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亦珍低头,娟秀的字依次铺开:“当时心事偷相许,宴罢兰堂肠断处。挑银灯,扃珠户,绣被微寒值秋雨。”
她已经忘了自己是第几次,在深夜里怀念那个再也没法相见的人。
但是槐月却不知道皇帝和亦珍在阁中说的这些话,她转过春华门,又走了一小段路,终于到了小许子的门外。
推门进去的时候正看见小许子趴在床上哼哼,听见有人进来也没回头,张着嘴就叫:“你怎么才来啊,我都饿了。”
槐月忍着笑,将带来的糕点放在小许子面前说:“呐,这是给你的。”
小许子见到槐月之后一惊,险些从床上摔下来,连忙用被子想捂住屁股,但是扯到屁股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地嚎叫,槐月看着给了他脑袋一下说道:“你乱动什么呢,我带了药过来,一会儿给你上。”
小许子听了这话吓坏了,连忙摆着手说道:“不用不用,你放在一边,一会儿我叫旁人给我上,你放一边就成。”
槐月看着小许子羞红了的脸,忍俊不禁,但也是点点头:“那也好,我就放在这里了。”
说罢便端了一个凳子坐在小许子的旁边看着他,一言不发,小许子被槐月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说话也结结巴巴的:“槐月,你……你怎么来了?”
槐月撇撇嘴:“知道你伤了,来看看你,你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把珐琅瓶子打碎了?”
小许子闻言苦着一张脸,有些委屈道“那不是我弄的。”
槐月眼睛一瞪:“你的意思是有人弄坏了栽赃了?”
小许子点点头:“原本我是在院子里面的,结果有人叫我却谦太妃的房里,我进去的时候里面没人,就一个珐琅瓶子的碎片散在地上,我正要走,谦太妃就进来了,看见碎片就说是我弄的,我也没法解释,就被罚了。”
槐月听了这话也有些忿忿:“那也不能罚得这么重啊,不就是一个瓶子吗?看把你打得。”
“听说那是先帝赏给谦太妃的,所以谦太妃一直珍藏的。”小许子说完叹了口气,“这次就算是倒霉吧,也没办法。”
槐月看着小许子一张苦哈哈的脸,却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