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长大了,这样被她穿衣服简直是一种折磨。
凌笙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奇怪的看向他,“怎么了?是伤口又疼了吗?”
她刚刚好像确实碰到了他的伤口。
小暴君牙齿轻轻咬着唇瓣,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逐渐幽深,“确实有些疼了,姐姐,你先出去。”
凌笙紧张起来,“那怎么办,等着,我现在就去叫御医过来。”
“姐姐,不要。”
小暴君拉住她的手,眼底的神色虽然有些痛楚,但还有一丝凌笙看不清的东西在酝酿。
“我忍忍就好了,姐姐先出去。”
凌笙还要再说些什么,但小暴君态度坚持,就连拉着她的手都隐隐用力,无声表达着抗拒。
凌笙抿了抿唇,“好,我先出去,要是有不舒服的话,立刻叫我。”
小暴君没说话,将头埋进被子里,整个身子也随着脑袋一起埋进被子里,凌笙想提醒他不要穿着湿衣服睡觉,容易着凉。
但看小暴君这满身抗拒的模样,怕是说了也无济于事,默默走了出去。
凌笙出去也没走远,就在寝殿门口呆着,以防小暴君有什么紧急情况。
她隐隐约约听到小暴君在寝殿唤她,靠近门口的时候,那声音又消失了。
凌笙蹙着眉头,趴在房间门口,“阿尘,你怎么啦?有没有事?”
小暴君过了会儿,才从里面发出一道低沉的声音,“姐姐,我没事,你别进来。”
凌笙听出他语气里有急促的意思,立刻道,“好好,我不进去,你别紧张,千万别弄到伤口。”
小暴君低低嗯了声之后,再没发出声音。
凌笙在外面叫了好几次,他才又开口,“好了,姐姐,可以进来了。”
凌笙进去就吓了一跳,满室的狼藉,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土匪窝。
“这是…怎么啦?”
怎么短短的一会儿时间,小暴君就将屋子弄成这样?
小暴君坐在床上,脸色阴沉,浑身的气势骇人,只见他扫了一眼地上的衣服被子,道,“没什么,衣服将被子弄湿了,睡着不舒服。”
“原来是这样。”
她就说穿着湿衣服睡觉不舒服。
凌笙马上命人拿来新的被子,以及一套新的寝衣给小暴君换上。
小暴君这才乖乖躺在床上。
吃过午膳,来到书房,凌笙叫出随身暗卫。
“前几日让郁统领暗中查探刑部的事,可有眉目了?”
皇帝的暗卫不仅负责凌笙的安全事宜,查探消息也是日常任务之一,只不过之前凌笙一直刻意忽略了他们的存在。
“已经调查清楚了。”
“说。”
“刑部的员外郎个性比较、随和。”郁统领想了想,才想出这个词,“上不得罪权贵,下不苛待下属,这才导致有些人浑水摸鱼乘机而入,将刑部尚书毒杀在大牢里。”
凌笙指尖勾勾下巴,原来是个老油子,怪不得那刑部的时候刑部,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但却乱中有序,这种人一般担当不了太重要的职位,但某些时候,这种人又必不可少,是个调剂各部门润滑的角色。
“这件事父皇知道吗?”
刑部的事目前已经落下帷幕,丞相一党也被打入天牢,便宜父皇若想要掌控刑部,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郁统领点点头,“已经将调查到的消息呈报给皇上了。”
凌笙指尖敲了下桌面。
既然便宜父皇知道,那么肃清刑部的行动想必很快也会下来。
凌笙挥了挥手,郁统领走出书房,重新隐到暗处。
接下来几天,小暴君都在乖乖养伤,期间,她又收到苏家传来的口讯,说是丞相要见他,她这几天也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见丞相?
这天,吃过晚饭,命碧儿备了辆马车,主仆二人前往刑部大牢。
出宫的时候天色又阴沉沉的开始下起了雨,这几天都没有收到从冀州扬州那边传来的雨讯,但这雨却没有停,像是从冀州扬州两地全部转移到了京城,导致京城这些天一直阴雨连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