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程望是一个人过来的,有些拘谨,态度谦卑恭敬。
他无父无母,姐姐出嫁,带着兄弟过日子不容易。
杨应和生出不忍,态度温和,细细问了许多。
类如会做些什么?之前是做什么的?
程望会做木活,但又不全会,他爹生前是个木匠,跟着学过,没学多少爹就过世了。
那会他十二,家中断了生计,跟着他爹做活的小木匠周宝根看他可怜,把他带在身边帮着跑腿做些杂活。
每月给一百文工钱,也算偿还学手艺的人情。
杨应和听完问他:“这几年你多多少少应该也能学些手艺,正是得用的时候,为什么没跟他做了?”
程望语塞,踌躇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周叔家的闺女春玲对他殷勤了些,周婶子就不高兴了。
不想把闺女嫁给他吃苦受难,闹着周叔辞了他。
他不忍周叔两边为难,干脆就没跟着他干了。
事关一个小姑娘声誉,他不好道出实情,又不想欺骗杨应和,才难以回答。
杨应和没追问:“不想说就算了,不是人品德行有差就行了。”
程望立时就答道:“杨大哥尽管放心,我没做亏心事。”
“可能这会我说了你也不信,时日久了,你就会知道我没骗人,我会好好做工,保证不是来添乱的。”
他知道自己是原五强塞过来的,虽有些无耻,但为了生计,只能厚着脸皮来了。
须得相处下来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杨应和别的没再多说,说起工钱。
程望看他面上犯难,主动开口:“我能跟着学些手艺就是件幸事,要不先按学徒算吧。”
杨应和细细思量过,然后说道:“要不还是先按一百文的工钱算,看过你的手艺如何再商量工钱。”
他的打算是,甭管程望手艺如何,一年一两多的银子当是卖原五一个好。
有程望在这,他多多少少会照顾着点铺子。
这样想,工钱给的就不吃亏。
程望自然没有异言,当即就问有什么活让他做。
狗剩过来时,看到程望在锯木,有些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