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一天要朝西边路上看无数遍,半下晌又望着西边念叨:“这都初九了,送礼不得提前送,这都过去整整三天了,他还要我们等多久?”
她心里觉得这桩生意多半是要黄了,怕喜月难过,一字不敢吐露。
拧着眉头回院子,继续做针线活。
喜月手里改着一件秋衫,为等齐管事,这几日都不曾回村,就怕错过。
心里着急,面上不显,算着日子如果这两天再没消息,多半就是不成了。
虽觉得有些遗憾,但不到最后时刻仍还抱着希望。
学堂逢十休假,考虑路远的学子归家,初九这日下晌散学要比往日早些。
青成在铺前让毛蛋先回村,自己进了院子。
狗剩很有眼力的帮他把小桌搬出来,摆在太阳晒不到的地方。
欢儿去端茶水端糕,脚又忍不住朝院门口迈,然后朝西瞧。
这一瞧,倒真瞧出个齐管事来。
只隔着十多二十步,正朝这边走来。
她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确定不是自己眼花,才激动朝院中喊:“喜月,他来啦。”
东边将走到铺前的葛天冬忙抬头,误以为说的是他,心中迷惑,为什么要这般激动?
一刹竟联想到亲事上面,脸陡然热起来,红了耳尖。
喜月忙放下手中活,疾步走出来,朝西望去。
齐管事已是近在眼前。
太阳斜插在他身后,渡出一层金光,喜月看他也如神人般可亲。
身后葛天冬已晓得自己会错意,心中却仍一团乱,说不清为什么。
刚刚的一刹那,他联想许多,竟不排斥,还有些好奇她会是什么态度。
然而喜月根本没注意到他,笑着与齐管事打招呼,迎他进院。
落在他们后面的欢儿扭头看到葛天冬,点点头,然后连忙进院端茶倒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