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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葛老爹背着刻好的木板过来,得知那张床卖掉了,脸上扬起笑。
他拿着工钱,铺里生意不见好,心里不得劲着呢,这下子好了,能安心领工钱了。
既然来了,就要待一天,杨应和有雕刻不顺的地方请教他,他耐心说教,还指出石头不足的地方。
狗剩在旁边没有刻意去听,自知杨应和收他做徒弟,已经是幸运,不该再奢求其他。
每一行做到极致都能赚钱,粗木活并不可缺,他不贪能再学雕刻。
入秋已有些时日,天气凉爽许多,葛老爹便提起以后每日来上工。
杨应和不忍他每日来回奔波,与他商议看情况安排,需要他来就多来几次,能拿回去的活就拿回去做,也省些体力。
毕竟上了年纪,来回两个多时辰的路,怕他吃不消走。
杨应和厚道,葛老爹更不忍让他吃亏,就是在家里,也不会闲着。
真碰上个什么事,就让他少算些时间,扣掉些工钱。
就说起上个月葛婆子生病,他不时做些家里杂活,让扣去两天的工钱。
杨应和知道就是忙了杂事,雕刻的活他也没少做,他家里人还生着病,正是缺钱的时候,非要按足月的工钱结给他。
葛老爹非是不肯:“一码归一码,再是缺钱,工钱也不该收足数,别的东家请人,哪会要闲着,不行不行就按我说的扣两天,要不然这钱我拿着也不安心。”
实在推让不过,知道他中秋要买糕给葛天冬送师礼,杨应和便说发两斤果子,当是过节礼。
“逢年过节我这个东家也该表示表示,刚好家里做糕的,两厢便宜。”
葛老爹再没了推让的借口,连连叹着他是个好人呐。
杨应和闲话道:“我从老爹这里学了手艺,说起来还是我得利。”
“也是你们愿意学,这手艺啊还是靠练出来的,嘴上说说可没用。”
至晌午,杨应和就让喜月把糕包出来,拿给葛老爹让他趁午歇送去给学堂。
葛老爹接了糕,就叹道才拿到手的工钱,又要成别人的了。
杨应和就道:“等来日天冬中秀才,这钱不白花。”
葛老爹就盼着那一天呢,吃苦受累就为给孙子博个好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