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正戳到柳寡妇痛处上,她还没三十岁呢,已经守了近六年的寡。
男人过世时,她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娘家人劝她再嫁,她舍不得两个年幼的孩子,才留了下来。
做不完的地里活,还有两个娃要照顾,孤儿寡母的日子可想而知有多艰难。
公爹早早就过世了,起初小叔子根生还能帮把手,后来妯娌王氏见男人、婆母帮的多了,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整日里阴阳怪气的说话。
再后来王氏有了身子,常借口这不舒坦那不舒坦,明着暗里不许小叔子根生再来帮忙。
小娃生出来就丢给婆母带,说是帮老大家带大两个孙子,也要帮她带。
柳寡妇寒心,气不过与妯娌大吵一架,自此小叔子更加不敢来帮忙了。
也就从那时起,她与人有了首尾,不光是心里苦,地里活也需要人做。
她哪没想过长久,男人们一听成亲就避她如洪水猛兽,哪有床上时半点恩爱的模样。
皆是因为她有两个儿子,只贪与她一时之欢,不愿长久担责。
她坏了名声,婆母对外与她断绝关系,在村里见到也跟看不见一般。
不是没想过丢下两个孩子一走了之,可她狠不下这个心啊。
要过日子,地里活就缺不了男人帮手。
这几年,她确实跟几个男人不清不楚,就是眼下都还有一个。
是外村的,偶尔夜里会过来。
村里有风声,只是没人当她的面提起过。
燕子揭她老底,她气的浑身抖擞,却无法反驳,更不能争吵。
争吵起来引来村里人,丢人的还是她自己。
流着泪,喃喃道:“要是可以选,我也不想这样啊。”
呜咽一声,扭身抹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