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寡妇伤心离去,燕子一腔的怒火全熄了,反而自责起来。
同是命苦的女人,自己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想追上去赔不是,又拉不下这个脸,分明是她先挑的事,自个也是气极了才说出那些话。
望着柳寡妇背影叹息一声,重新把活捡起来做。
傍晚狗剩回来,问起工钱之事,得知喜月是说过那样的话,只不过并不是成为大师傅工钱依旧这个数。
燕子彻底放心下来。
这事说来还是柳寡妇的不是,心里那些愧疚又消散一些,彻底抛去脑后。
喜月去送糕,狗剩自觉跟上,自那日之后,他主动把这差事揽在身上。
手头上有活,杨应和没拒绝。
路上遇到冯明远,领着食香阁一个伙计挑着两担糕,也朝仙女湖而去。
喜月在前,他在后,不经意回头看时他睃着眼,面色一如往常的臭。
不去在意,喜月转向清乐坊方向。
半晌午欢儿在铺里卖桃,完事后稀奇的和喜月说:“今儿可奇了怪,那姓冯的小子居然没对我翻白眼。”
“该不会是翻不过我,怕了吧?”
喜月忍俊不禁,笑道:“这一天看他跑好几回了,忙着挣钱呢,哪还有空闲冲你翻白眼。”
“食香阁生意真好,羡慕!这得赚多少银子啊?”
那些富贵人家,还是比较认可食香阁的。
便是偶尔有些小厮来铺里买糕,但真正有喜事大场面的时候,用的糕还是食香阁的。
大概在他们眼里,自家还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铺子吧。
这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看轻她是个姑娘家?
喜月思量过很多回,或许是展示的能力有限,还不足以让他们信任。
缺的就是个机会啊。
一个展示自家铺子实力的机会。
怎么打破这一局面,她一时没有主意,也没个机遇。
接了清乐坊的生意,算起来铺子一年能赚个六七十两。
这对于寻常农家来说,赚的已经很多很多了。
喜月自己是满足的。
但她亦有雄心,把铺子做大做强,做成百年老店,做到别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