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亩地收的麦子有三百来斤,除去要交税粮的,赵春兰全卖给去粮铺,换了二两多银子。
这才有钱买糙米回来。
收完麦子,又要忙着翻地种秋粮,杨家种的是地瓜,宋家种的是黄豆。
等忙完这些还没喘口气,宋常富就通知要服徭役。
夏冬两季服徭役,都难熬,夏热冬冻总之都要吃苦头。
还好本朝轮流三年才服一次徭役,不像前朝年年都要服,那才真是生不如死。
不想吃这苦头也有法子,便是拿银子抵,二两银子抵一个人徭役。
杨应和和宋常贵都不舍得花银子,只得收拾行囊准备服役。
村里人家俱都不舍得花钱,整个村里弥漫着离别伤感之中。
村东头,宋大宝家又闹起来,眼见要服役,他又嚷嚷着要吃一回酒。
夏收时吃过一次,醉的不成样子,娘几个都挨他拳头,燕子便不肯打酒给他。
他气的摔东西,扯着燕子头往墙上撞,下手之狠让人心惊。
闺女大丫拼命拦着,被他一巴掌扇的眼冒金星。
狗剩去拉也被甩在地上。
狗蛋哭着喊人,左邻右舍闻声过来才把他拉开。
燕子额头都撞出血来。
他上无爹娘,一个姐姐也不与走动,是个没人敢管的浑人。
宋常富除了骂几声,也做不了什么。
村中妇人皆叹燕子命不好,摊上这样的男人。
娘家兄弟也不来撑腰,才纵的宋大宝无法无天。
别人家都舍不得家中人去服徭,燕子却盼着男人早点走,这个家就能清净个把月。
杜巧娘和赵春兰没去看热闹,徐氏过来才知情,也跟着叹息。
女子嫁这样的男人,一辈子算毁了。
家里两个男人要走月余,剩下一群妇孺,还有个孕妇人,俱是不放心。
还好后林宋大爷说会多看顾些。
隔壁人家亦有老爹和半大的小子,冲宋常富的面子特意过来说一声,会注意着动静。
这令他两人稍稍放心。
徭役管饭,但很难吃饱,且吃的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