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甚清楚为什么楚北璃将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衙门看成是香饽饽,但以齐瀚言对楚北璃的了解,臭小子向来鬼主意多,兴许他还真能在这样一个衙门里闯出一番天地。
齐瀚言轻叹一声,知道再多的劝说也无济于事,只能瞥了眼这主意大的小子,道,“虽然与你走的太近,或许会被皇上猜忌,但是我与你父亲是故交,这是京城里许多人都知道的事,如果刻意拉开距离,反而容易落下各种口实。”
“所以,以后你在京城里如果遇到难事,可来国公府寻我,你这一声伯父我也不能让你白喊,如果被你父亲知道,他的儿子在京城里举步艰难,我却视而不见,怕是你父亲会气的直接从越州冲回来撕破我的脸。”
楚北璃心怀感动的听着这番话,发自内心的向镇国公行礼。
自武安侯府被皇上惦记上后,不知有多少曾经的故交开始悄悄与他们拉开距离。
此次入京,他早就做好了单打独斗的准备,可没想到,还是有人在他一人硬挺的时候同他说,有困难,只管来找。
而且这个人还是他心爱之人的父亲,现在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瑶儿在国公府中,只是尊敬着老夫人,但却是真心敬爱着她的父亲。
因为镇国公齐瀚言不仅是大梁的忠义之臣,亦是重情重义之人,这样的人,又怎能不让人敬佩爱戴?
“伯父,您放心,侄儿一定会小心处事,绝对不会做出让您和家中父亲担忧的行为。”
齐瀚言看着眼前机灵的孩子,也算是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话头一转,道,“这两日我本来也是想要找你,越州军民的冬衣被户部扣下,你可知道?”
楚北璃一下就捏紧了拳头,脸色绷起来,“不瞒伯父,侄儿已经收到父亲的书信,得知了此事,侄儿是万万没料到,朝堂上有些人的行为会这样龌龊,今年可是寒冬,就连京城都如此寒冷,更何况是越州?”
“如今越州军民没有冬衣过冬,还要用血肉之躯守着虎视眈眈的北蛮与金帐王庭,侄儿都不敢去想,那几十万军民在这样的酷寒下是如何坚守在边境线的。”
齐瀚言也是一肚子火,冷声道,“我已经多次找了户部尚书,甚至上奏皇上,可总是被户部尚书的一句国库不丰给堵回来,至于皇上那边,你也知道,他对越州向来都是什么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