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管事此言差矣,我们春晖园上上下下伺候的人加起来足足有三十七人之众,这么多人,这么多双耳朵,不可能不知府中甚嚣尘上的流言蜚语,当然了,有一种流言蜚语我们是不知道的,那就是有人故意随意胡诌,中伤主子的私话,杨管事,您能耐够大的,自己在背后编排主子,却拉了我们所有人给你当垫背的,你这个管事做的可真了不起。”
杨成慌神,急忙看向春梅,“不、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又是哪样?”
齐瑶截断他的话,道,“你同祖母说,我回来之后,先后逼走表姐与我母亲,还要让祖母对我小心,你这可真是杀人诛心呐,我活这么大,见过颠倒黑白的,但从未见过如你这般杀人不见血的阴狠招数。”
说到这里,齐瑶就放眼看向房中众人,放声道,“我自幼命运颠簸,刚出生没多久,就遇到了晏王之乱,从此流落民间,但我自问自己的运气还不错,因为我虽在过去生活在民间十六载,可民间的黄父黄母对我极好,家中的兄妹待我也是十分真诚,从未将我视为无父无母、身份不明之人苛待。”
“后来,父亲不辞辛苦,经各方周转将我寻了回来,让我知道我的家在哪里,我的根在哪里,从回到国公府的那一刻,我就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放在了心上,你们伤心,我伤心,你们开怀,我也开怀,我自问回来这半年间,从未做过任何昧良心的事。”
“你当着我祖母的面说我不祥,说我逼走了我的亲人,我且问你,难道是我逼的曹家兄妹对我弟弟下毒吗?是我逼的曹珂然绑架我的吗?是我逼的曹羽芳多次蛊惑我的母亲,杀人害人的吗?”
“杨成,你这些年被视为府中的半个主子荣养在国公府里,祖母对你信任,府中的其他人对你尊敬,国公府上下从未有人亏待你,你但凡是有点良心,都不该中伤我这个国公府的大小姐,不该利用祖母对你的信任在府中为非作歹。”
“你这个人,已经不是贪婪无度这么简单,你已经是不择手段,但却又漏洞百出。”
说着,齐瑶就怜悯的看向跪着的杨成,“你张口说是我与胡管事联合起来谋害你,还这般狼狈的跑到祖母面前求救,我且问你,如果不是自己心虚,你又何至于这般形容出现在祖母面前强词狡辩?”
齐瑶看向祖母,“看在你是祖母身边老人的份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坦白这些年干的那些糟污事,我不会将你送去官府查办,但你若死不悔悟,杨成,你有一句话说对了,就是本小姐是个有手段的,既然事情闹到祖母面前,我当然有你犯罪的一切证据。”
“但,若真到了需要亮出证据对峙的那一刻,我不妨先告诉你,我是一定会将你交给京兆府,到时候,按照你的罪行,是叛你流徙三千里,还是去苦寒之地劳役,可都由不得你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