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一声‘流徙千里’,杨成固然再狡猾固执,也终是脸色惨淡,身子一软,趴在了地上。
在大小姐还未露面之前,他或许还能在老夫人面前巧言狡辩,哄的老夫人信了他的话。
可是,胡管事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大小姐的言辞锋利,让他无从招架,他几乎是亮完了所有的底牌,甚至不惜当场构陷编造,但依旧是败局已定。
他很清楚,以他犯下的错,被送进京兆府不会有太好的下场,正如大小姐所言,她最后这段开口,真的是看在老夫人的情面上给他唯一的机会。
想到他在国公府中汲汲营营这么多年,到最终,却败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里,他真不知是该感慨自己时运不好,还是他就该是这样的命。
“呵呵呵呵!大小姐,您真是高手,蛇打七寸,捏住了老奴的痛处,没错,好死不如赖活着,与其被您拿出证据,堵的哑口无言、原形毕露,还不如在这个时候就见好就收,最起码还能多活两年,您说是不是?”
老夫人一听这话,顿时震怒,“杨成,你果然在故意诓骗我?你先才说出来的那些话,都是对瑶儿的构陷,胡管事对你的指控,也是真的,是吗?”
杨成愧疚的看着信任他的老夫人,深深地一磕头,“老奴自知犯下死罪,辜负了老夫人您的信任,老奴下辈子,哪怕是当牛做马也会偿还今生所犯的罪孽,还请老夫人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为了老奴这样人,不值当。”
“好一句不值当,杨成啊杨成,自从当年你随我一起陪嫁到国公府的那天起,我何曾亏待过你,你这些年在国公府中,几乎算得上是半个主子,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错事?”
面对老夫人痛心疾首的质问,杨成抬起满是泪的脸,道,“正是因为什么都有,所以野心才会越来越大,人心欲望,就是永远都填不满的沟壑,让人欲罢不能,老夫人,老奴对不住您,对不住国公府。”
看着再度向自己磕头赔罪的杨成,老夫人情绪亦是十分激动。
她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天旋地转的感觉让她几乎快要吐出来,还是齐瑶察觉到她的不对,赶紧让春梅和其他侍俾将老夫人扶下去,并且派人速去请大夫。
大夫来的很快,经过诊治,也不过是说老夫人年纪大了,受了刺激,只要好好歇着就能养好,然后再又开了几幅安神药后,就退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