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杨管事这边,在将胡富贵领进自己屋后,杨管事微微勾着后背,警惕的在深夜中四处张望,确定身后没有尾巴跟着,才松了口气,将房门关上。
并不是很大的管事房间中,点燃着莹莹豆火,胡富贵像是常来杨管事这边,熟门熟路的从一侧的百宝架子上拿下来一瓶酒,把酒塞打开,闻着里面飘出的醉人酒香,胡富贵就猴急的直往口中猛灌。
杨管事看胡富贵喝的这般急,就上前忒了两句,“你这酒瘾大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戒一戒,照此下去,我看你这条命都要搭进这口黄汤里。”
胡富贵在解了酒馋后,一脸满足的舔着嘴角,龇着一口黄牙,笑,“干爹你放心,我的身体好着呢,不过是好这一口,平常时间我会注意。”
杨管事才不信胡富贵的鬼话,但到底这小子喊他一声干爹,他对他也算是有几分照顾,“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我这儿做什么?跟你说过多少次,少往我这儿走动,以免被人看见。”
“干爹,我一般都是晚上才来,不会惊动其他人,就算是被人看见了,您就对外说,是我干活不老实,你看不过眼,将我叫来训两句,没有人会不信。”
说着,胡富贵就又龇牙嘿嘿的笑,“我与干爹的这关系,连我亲爹都瞒着,府中上下,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我是您的干儿子,干爹,您年纪大了,胆子越来越小,虽然这没什么不好,但是现在这世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当年您带着儿子玩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幅样子。”
杨管事何曾不知他现在年纪大了,开始束手束脚起来,可也正是因为长了年纪,他才明白,谨慎一些方能驶得万年船。
“现在当家的不是老夫人,而是大小姐,这位大小姐不是个一般的角色,在没弄清楚她的路数之前,我们都要小心些,以免像父亲那样,莽莽撞撞的就碍了主子的眼,一顿板子打下来,差点去了半条命。”
听干爹说起这事,胡富贵的眼中就露出厉色,张口大骂道,“那个小娘皮子,不过是仗着身后有公爷给她撑腰,就在国公府中肆意妄为,我爹这些年为了国公府,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可她倒好,上任的第一天就赏了我家老爷子一顿板子,这是在打我爹的脸,收拾我家呢,小娘皮子既然不想让大家过好日子,那我就成全她,她不是管着这个家吗?那我就给她四处整事,看她怎么管好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