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一直盯着事态发展的郑旦有些担心,既怕墨迪喝多了言语有失,又怕他耽误了后边的好事,刚才她分明看到文种趾高气昂的在一群人陪伴下进了包厢。
她不得不下楼来收拾残局。
走到墨迪面前,她装做生气的样子揪起他的耳朵来怒道:“还不回家,这都什么时候了!”
然后轻微的一个眼色使过,墨迪心领神会。
墨迪连忙装做害怕的样子说道:“兄弟,我老婆来了,改日我们再会,我就住在这酒楼的三层。”
富贵自然被蒙在鼓里,心里发笑,“我看他好端端一条汉子,竟也是耙耳朵,真是河东狮吼难防啊。”
两相告别,张富贵也就飘然辞去。
……
在最豪华的雅间里,一堆衣着鲜丽的男男女女围绕着一个老者恭谦逢迎,用尽阿谀拍马之能。
起先的一位尖耳猴腮,举起一杯酒,脸快要贴到老者的脚后跟了,他面部夸张,极具表现力的说道:“文相国文滔武略,不愧是我越国的再造之人啊,小可代表在座的诸位您提携的门生故吏敬老相国一杯,祝大人福如东海,寿与天齐……您随意,我全干!”
老者听的飘飘然,随口抿了一下自己杯中之酒,说道:“呵呵,东郭先生太抬举老夫了,惭愧啊。”老者顿了顿身,接着说道:“对了,老东啊,你上次为我开的那帖回春延延散功效不错啊,连逸姜都夸我老当益壮啊!”
尖耳猴腮之人嘻嘻一笑,挡不住的得宠之态,惺惺的说道:“文老相国请放心,小可还有更神的药,改日送到府上。”
在座的诸位纷纷举杯,殷情的说道:“恭祝老相国老当益壮!”
一旁做陪的诸位婀娜美人也各展所能,施媚献身,将两坨肥肉挤了上来。
客套过后,大家开始步入正题。
东郭先生说道:“相国,昨日之事,大势所趋,还请您三思啊。当今时机,当断必断,否则悔之晚矣啊。”
文种装做发标道:“东郭,你我也是至交,我也就不为难你了,当今大王英武圣明,诸国豪杰无出其右,我们做臣子的怎么能做那些谋逆的事情呢?不必多言!”
东郭心里可是亮堂的很,自从昨晚自己一番话后,文种明显的眼睛里闪烁出前所未有的光泽来,他环顾左右,示意了一下,然后双膝跪地,轻声呼喊道:“主公文治武功,当救万民于水火啊。”
在座的死党也纷纷跪地,痛哭流涕的说道:“请主公伐逆正位,顺应天道啊。”
文种毕竟是老谋深算,扶起大家:“今日我们大家只是把酒言欢,共叙旧情,莫在谈这些事了。”
说着抽出配剑,恶狠狠的瞪着大家:“如果谁再乱言,休怪我不客气!”
东郭先生觉得此处也不是说事的地方,方才只是试下文种的反映,看来只要再晓之利害的话,大事可成了。就阻住大家,继续喝酒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