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放心,云娘一定会尽心将绣庄打理好,不负小姐厚望!”云娘闻言,重重俯身语带哭腔向宋伍儿发誓道。
宋伍儿将铺子构造记熟在心后,令云娘先行回府去准备方案,自己孤身绕着青御街游走,不时便顺着心中路线走到个颇具气派的府邸。
“曲府!也不知城山现下如何了?”宋伍儿念出牌匾所写,温柔笑着走进府中。
曲家下人们大多是认得宋家人的,尤其是常来同他们小姐聚首的宋伍儿,因而并无人拦她,甚至有些老人还冲她躬身行礼。
自回到今世后,宋伍儿还从未亲来拜访,再加上曲城山数十年前便已离世。是以,她对曲府线路细节有些犯迷糊。
“来者何人?速报上名来!”宋伍儿莫名其妙得拐进一片排列诡异的花树前,不停扒拉着垂在半空的树枝,彻底迷失方向。正当她抱臂呆在树林中仰天长叹时,身后冷不丁得传来威严斥责声,将她惊得把满肚子未倒出的苦水全憋了回去。
眼前忽有黑影一闪,身着深蓝袍子的男人怒目相对,整张脸仿如个正方形的箱子,没有明显棱角,挂在单薄的身体上。
“我是宋首辅家的宋伍儿,来找曲城山曲小姐叙旧,您是?”
宋伍儿见男人衣着简单,颇有气势,猜测他或许是个管家,忙开口解释道。
“宋伍儿?记得了,但你不去寻她,偏何在相反方向逗留,照常理讲不该是迷路,那应是在撒谎!”男人宛如唱戏般,语调有升有降,宋伍儿的内心也随其七上八下的,抽搐着嘴角看男人仿如审问犯人般厉声道。
不过她果然是记错了方向,难怪一路走来丫环家丁们愈少,敢情她是跑到曲城山父亲所居之处了,既然如此,那眼前这个满腔审问调调的便是……
“您就是伯父吧,嘿嘿,我是专门来替家父向您拜访下,看您声势如洪,想来身体硬朗得很,话已带到我便离去了,告辞!”
早听宋首辅时常在自己耳边说大理寺卿曲梁是个十足的怪人,平时对待同僚就如毒蛇盯蛙般,一个劲得想从他们嘴里套出些什么,即便在自家府上,也古怪得弃了主院不歇,跑到墙角处盖了个小茅屋,将自己藏在一片花林中,避不见人。
宋伍儿本以为是父亲故意惊吓他,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难怪曲城山总是护着自己唯恐和他见面,相交数年连他的相貌也未曾得窥。
如果再同曲梁说些闲话,怕是自己的家底都要兜干净了,宋伍儿紧绷着身体,见曲梁只用冷漠的眼光注视她,试探性得将脚悄悄向后挪动,正欲逃离时,大喝声骤起将她吓到差点跌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