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手中握着髀槊,这是他最为趁手的兵器,正巧看护他的亲卫有这把武器。
此武器与寻常的马槊不同,专门用于马上作战,乃是重武器,是力大之人所用的。髀槊的柄通常由坚硬木材制成,长度约为六尺,柄端装有长圆形锤,锤上密集排列有六至八行铁钉,颇类似于狼牙棒。
髀槊的主要技法包括劈、盖、截、拦、撩、冲、云、带、挑、砸等,这些技法使其在战场上具有强大的破甲能力。历史上,髀槊在南北朝时期开始流行,并在隋唐时期达到顶峰,成为甲骑具装骑兵手中的重要兵器。
当然,这杆髀槊质地一般,杆柄用的是寻常木材,且质量较轻,手里掂了掂估摸着才三十多斤重。而他李存孝所用的髀槊杆柄为枳木为芯,再用鱼胶粘合起来,外面还要再裹一层葛布刷上一层生漆,最后用桐油浸泡数月取出晾干。
这样制作而出髀槊柄杆坚固异常而且柔韧性十分好,外加柄端的重型锤击武器,整杆髀槊足足有六十多斤,势大力沉。
虽说手中现在的份量较轻,但李存孝依旧找到了战场上搏杀的热血感觉,武器在手,李存孝自信无可匹敌。
莫名地李存孝升起了自己逃跑的念头,趁着现在军乱手中武器在手,谁也拦不住他,到处脱离了军队真的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但很快的李存孝将这个念头彻底掐死了,村西被围的不但有他的好友薛阿檀,还有朝廷使团,中使当日第一个为他求情活命,可以说是他李存孝的救命恩人。
知恩不报岂非是大丈夫所为,这是李存孝立身于天地之间所恪守的。
李存孝扭头对身后的亲卫喝道:“想立功活命的就跟某去杀敌!”
说罢踏着沉重的身躯就飞快奔了出去,看护他的十几个亲卫毫不迟疑都拿着武器跟随着李存孝。
李存孝乃是河东军中的勇冠三军的勇士,不知多少将士都愿意跟着他驰骋沙场,奋勇杀敌。
李存孝并没有直奔村西而是去了邻近的军队驻扎点,那里驻扎着百余名骑兵,为首的子将看到一魁梧甲士直接闯了进来高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字。”
“某乃李存孝!”甲士高声应答,说话间就奔到那子将面前,挥舞着髀槊就朝着他的面门砸了过去。那子将显然没有任何防备,闷哼一声他的的头颅就如西瓜一样直接开了瓢,红的白的爆裂而出。
看着一大群早已整顿集结的骑兵,李存孝强夺子将的战马骑了上去厉声喝道:“此人既能集结兵马却贻误军机,拖延不前,某已按照阵前退缩之罪将其就地正法。”
“现在尔等听着,某李存孝正式接管指挥之权,尔等全权听我号令作战,可明白?”
说实话,那子将死得冤枉,但要短时间接管指挥权,李存孝就必须杀人见血立威,力求震慑住这群河东悍兵。
“是飞虎将军?”
“他不是被看押起来了,这会儿怎么被放了出来了。”
“许是局势危急,飞虎将军临危受命了。”
河东骑兵们窃窃私语起来,慑于李存孝在军中极高的威名,骑兵们心有疑问但无一人敢站出来质疑,毕竟在他面前还躺着子将的尸体呢。
李存孝一把夺过身侧插着的旗帜,颜色鲜红,是他们这支队伍所属的旗帜。李存孝将红旗别在了腰后,只见红旗迎着寒风猎猎作响,鼓起飘扬,在这漆黑的夜里颇为显眼。
李存孝高吼道:“所有人只看旗帜行事,旗帜在哪某就在哪,旗帜冲在哪里你们就冲哪里,只管奋力冲杀。”
说罢李存孝双腿夹紧马腹,马刺扎进马儿肚子里,马儿吃痛如离箭之失狂奔了起来。
人群中先是十几人翻身上马紧紧跟随了出去,陆陆续续的,骑兵们都上马狂奔了出去,直至最后一人不剩。
“飞虎将军到,跟随飞虎出来杀敌!”
“飞虎将军到,跟随飞虎出来杀敌!”
跟随着的骑兵们不少人高声呼喊着,起初都是个人喊自己,到了最后慢慢汇聚成为了一个整齐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这阵整齐洪亮的声音就是许多茫然无措河东兵的定心丸,随行的队伍越来越大,一路上团聚了不下三百多人。
最前方的是身背红旗的李存孝,只见他马上奔腾,一手持着团牌,一手拿着髀槊,整个身躯平稳策在马上,随着战马的跑动身体有韵律上下运动,显示其娴熟高超的马上技艺。
在他身后跟随的骑兵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锋矢阵,而当先的李存孝就是那最锋利的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