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山崩地裂,李存孝单人纵马直接冲进了叛军步卒的人群之中,犹如筷子捅豆腐,从头到尾刺个通透,就是那般轻松容易。
李存孝弃了团牌双手持着髀槊,使着最简单的方法左右轰砸,关键是李存孝的技艺十分精准,每每一击都是准确无误砸在人的头面上。
被几十斤的重器居高临下攻击,磕着就死碰着就伤,李存孝短时间内就击杀了五六个叛军。在他身后的骑兵们以浩荡的气势冲锋,使着马上武器轻易收割着叛军的性命,凶猛的马蹄践踏着他们的身体。
锋矢阵打穿了这部叛军后,李存孝果断调转马头换个方向冲击,从南打到北,从北打到西,接着又重新打回去。
身后的河东军步卒们面对的是残破不堪,毫无阵型防御的叛军,秉着痛打落水狗的习惯,河东步卒都是杀红了眼,给自己的功劳簿上狠狠记上一笔。
外围的动静大院之内的众人也都听得清楚,叛军顿时陷入了混乱,攻势也为之一滞,这让张承业等人欣喜不已。
他们使团一路上顺顺利利,未曾想返程时候居然碰到了军乱的倒霉事,不少人暗自埋怨李克用的思虑不周,把什么部队借给了他们。
薛阿檀也是果断,他亲率十几个亲卫直接冲了出去。顺利与外围的援军汇合。看见了主将出现,救援的河东兵们士气大振,在薛阿檀的有序指挥下,利用优势兵力分割反向包围起来叛军。
兔起鹘落,局势转变的实在太快,李铎和何絪实在想不明白,本来混乱无序的河东军,怎么会突然出现一支骑兵,在这支骑兵的带领整合起来其他河东部,风风火火就朝他们杀奔过来。
他们本就是步卒,怎么抵得过骑兵的冲击,一时间死伤惨重,毫无抵抗之力。看着麾下儿郎们一个个惨死在眼前,李铎和何絪满脸的苦涩,趁着混乱率领残部火速向南方逃奔。
杀得正起兴的李存孝看见叛军要跑,招呼一声带领骑兵追击了上去,一逃一追之间很快就跑到了村南外的平野。
……
村南平野上明火执仗,两百名骑兵整装待发,静静等候着,这是都虞候杨师厚的部队。本来他整顿起兵马静静等候着三更时分的到来,没想到半个时辰前村西突然发生了骚乱,杨师厚瞬间想到了李铎和何絪,心中很是恼怒。
一是暗恨这二人瞒着自己擅自行动,二是夜间混乱,提前不知情况,擅自带队往村西助战有很大的风险,会将队伍冲乱。
思虑再三杨师厚将麾下这二百骑兵提前拉到了这村南平野,等到局势安定再行出手。
本以为李铎和何絪有很大机会得手,杨师厚着实没想到他们会败,在灯火的照映下杨师厚清晰可见一群败兵朝他奔来,人群之中唯二骑马的就是李铎和何絪。
杨师厚脸色瞬间一沉,他策马奔出十几步紧声高叫道:“从我部两翼分散而撤,不可正面冲击!”
然败兵失去了理智,哪管得着对面来人的军令,往两翼跑岂不是要绕好远的路,身后的骑兵追得紧,现下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哪管得着其他。
杨师厚脸色阴寒,他回阵高喝道:“听我号令,凡正面冲击阵列者一概射杀。”
杨师厚行事果决狠辣,随着他的命令,一波箭雨飞速而来,正面的败兵被射杀好大一片,包括其中的李铎和何絪。
何絪胯下的战马被箭射中,战马吃痛将他跌落了下来,何絪还没来得及爬起,又是一波箭雨射来,箭雨当场身中数箭,尤其是脸面上的一箭最为致命,当场身死。
败兵死伤一片,他们重新回归了理智,零零散散着就往两翼奔逃,可是已经迟了,身后的骑兵已经追了上来。
骑兵一路不上不知撞翻、劈砍、刺翻了不知多少叛贼,死相极为凄惨。
这仅仅是身后追击的骑兵,在杨师厚视线所及之处,在他们的两侧不知何处出现了骑兵,他们持着火把奔了出来,已经成了三面包围之势。
能在夜里对骑兵有如此调度指挥着,为将者颇有野心和才干。
杨师厚心中很是恼悔,就不该本着情谊在这里等候李铎和何絪这两个蠢材,因为这二人的贪婪不单葬送了他河东儿郎的性命,还把自己拖累上了。
不然的话,杨师厚早就扯起兵马单独离去了,何至于到现在将自己陷入了不利的局面。
身侧的亲将上前紧张道:“虞侯,我们该怎么办?是跑是战,全凭你一句话。”
杨师厚摇了摇头,现在跑已经太迟了,他们的两翼河东骑兵已经包抄到位,此刻逃跑他这二百儿郎定会被咬死,即便能逃了,到最后能剩下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