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歆一脸无惧地看着这群如同狗皮膏药一般、怎么甩也甩不脱的乡下人,底气十足:“你们何必再做垂死挣扎?第一,我不叫林招娣,第二,我没有加清油,第三,若你仗着自己是秀才公就想凭空污人清白,那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林文远根本不惧她的威胁,他已经挨了四十大板了,再挨四十大板如何能有命在?
他要是认命被拖去继续打板子,才是真正的后悔!
林文远只是越发癫狂地大喊大叫:“嬷嬷,您看,她在恐吓我!林招娣一定是做了什么!”
林静歆简直百口莫辩,她都不知道加清油对滴血验亲有何影响,如何能做出此事?
而罗秋梅,此时简直是进退两难。
她同样觉得这两盆水有问题,而且恐怕就是女儿做的手脚!
毕竟女儿多么不愿意认他们,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此情此景,要么她不是林静歆的母亲——这绝无可能,要么林静歆在水盆中动了些手脚。
若她声援小叔子,或许能验明她们的母女关系,但林静歆一定会因奸生女的出身受到非议,林祖父林祖母恐怕也会厌恶她不守妇道。
若她默默咽下此事,那……
后背突然传来一阵阵疼痛,大概是因惊惶流下的冷汗浸到了伤口中。
这些冷汗仿佛也浇灭了罗秋梅内心少得可怜的母爱。
她回忆起了前不久那四十个板子的恐惧与痛楚。
当时,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如今,若是再来四十大板,她真的还有好运逃过一劫吗?
更何况,若不证明亲缘关系,林静歆必然不会给她治病。
思及此处,罗秋梅避开林静歆的目光,轻声嗫嚅:“嬷嬷,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我如何能认不出她?”
“还请嬷嬷查验一下这盆水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们愿意再做一次滴血认亲。”
林静歆只觉得眼前这个死皮赖脸非要说是她母亲的婆子,种种举动都透露着别扭。
如今这么上赶着滴血,那刚刚要去撞翻水盆的那股气势呢?
余嬷嬷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大戏。
宫中无皇子皇女,只有太后、太妃和几个妃子,不管内心如何想,面上俱都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