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关前雪,落满青州城。”
文书不长,但可谓是字字珠玑、字字泣血。
尤其是最后一句,仿佛教人看见叶宣蒙冤之时的悲哀与无助。
良将蒙冤而死,自令人痛心疾首。
百姓之中本有犹疑之人,但瞧清了落款,顿时便闭紧了嘴。
舆论一起,明砚舟便紧随其后,替荣成帝颁发了那封罪己诏书,并柳青河等人的证词公之于众。
自然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至此,那几桩旧案的真相才清清楚楚地铺陈在世人眼中。
大胤的百姓们心中隐隐有所察觉,这天怕是要变了!
早朝已连着罢了数日,而坊间因着几道文书早已议论不休。
朝臣们终于坐不住了,宫中那人如今定然已非大胤之主,于是纷纷调转方向,候立在泰亲王府前求见。
听闻此消息时,容昭正捧着做给明砚舟的那身衣袍细细绣着最后一点花样。
明砚舟捧着杯茶伴在她身侧,他抬眼看向陵游:“朝臣们在府门之外求见?”
“是,二殿下可要见一见?”
明砚舟转了转手上的杯盏,随后转头看向容昭,低声道:“朝朝,我曾记得星云大师说过你乃是凰命。今日我想问你一句,你可想过母仪天下?”
容昭执着绣花针的手指一顿,片刻后她抬起头来:“你要听实话吗?”
“自然。”
“我从未想过。”她微微一笑:“我不愿困在高墙之后,若是可以,我想去游历天下,见一见后宅中瞧不见的风景。”
容昭眼中浮起向往:“我想去看看雪山、沙漠这些壮阔的美景,瞧一眼诗句之中的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她说完便抿了抿唇,终究没有问他可愿意陪自己一道去。
明砚舟见她又低头绣起了花样子,不由一笑:“你便不问问我?”
“你文武双全,本就是经世之才,若为君,定能护佑大胤百姓安居乐业。”她并未抬眼,只平静道:“我不会因爱慕于你便委屈自己,同样的,你也不必因我而改变什么。”
“我不会为你改变什么。”明砚舟声音低沉:“但我本就打定主意,此间事了,你去何处,我便为你牵马。”
容昭闻言,指尖轻轻一颤,针尖差点便刺入皮肤。
她还未开口,并听见明砚舟吩咐陵游道:“去请兄长见一见他们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