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砚舟拎着剑冷眼瞧着,此刻却并无动作。
荣成帝面上苍白仍未褪去,只求救般地看向他:“不…不逾,你可曾听见什么声音?”
“厮杀之声,对方人数应不少于两千。”明砚舟淡淡道:“人应该已经到了半山腰了,很快便能攻进寺中来。”
“那你在等什么?”荣成帝言语之中难掩急切:“殿前司的人呢,快领着他们去替朕守门,切莫让贼人入内来!”
明砚舟动也不动,只斜睨着他:“我为何要替你守门?”
荣成帝闻言,嗓子骤然发涩。
“我的老师替你守边疆,最后蒙冤惨死,九族被诛;我替你守乡关,卧榻十余年。我二人俱是忠义之人,可最后换来了什么?”
外头厮杀之声越来越近,荣成帝顿时肝胆俱裂,他厉声道:“可你若不出手,今夜定也会死在此处,那又于你何益?”
“你不必管于我是否有益,左右于你无益是真。”明砚舟撇开眼,他转身快步走到容昭身旁,低声道:“膝盖还疼吗?”
容昭嘴角抿了丝笑,她摇了摇头:“不疼。”
“以后不跪了。”
“嗯。”
天幕之上电闪雷鸣,风雨之声挟着刀剑相撞之声遥遥传来。
荣成帝已是越来越心焦,听着那厮杀之声似就在耳边,他心一横,咬牙道:“到底要朕如何,你才愿出手相救?朕允诺你回京后,定然彻查青州一案,如此可够?”
明砚舟替容昭揩去面上不知何时染上的灰尘,闻言并不回头:“不够!”
“那你要如何?”
他仔细地擦净指腹下那道灰,这才转过身:“此处有纸有笔,请陛下立时写下罪己诏,如此我才愿领兵与贼人一战!”
荣成帝心神不稳,他抬手撑在桌案之上:“你说什么?”
“陛下未曾听清吗?”明砚舟掀起眼皮,眼神之中俱是冷意:“青州一案,陛下有错,有错须认!”</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