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莫的灵魂永远都得不到拯救，可是蔚青书呢？他现在还在雨夜里徘徊吗？

如果他还躺在那场雨中，那么薛明暄，可以再次成为拉他出来的那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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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暄走出电影院的时候，拨通了蔚青书的电话。

蔚青书的手机之前虽然没有被他带去意大利，但国内的号码还在使用，电话很快就被人接了起来。那人不知在什么地方，背景是嘈杂喧闹的电吉他和架子鼓的声音。

“喂？请问哪位？”

“青书……是我。”

“明暄？”蔚青书听出了薛明暄的声音，他压抑不住语气里透露出来的惊喜，“咦，这怎么是国内的电话？”

“嗯。请了年假回来看看家人，顺便看了你的电影。”薛明暄说，“很好看，你演得很棒。”

“喔……谢谢。”对面没想到会受到薛明暄毫不加掩饰的赞扬，似乎有些害羞，竟不知道怎么回应。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阵。蔚青书似乎有预感薛明暄这趟珍贵的电话，并不是打来单纯称赞自己那么简单，于是屏住了呼吸在耐心地等待。薛明暄靠在栏杆上，他抬起头，看到树梢上变黄的叶子在风中摇晃。

又是一年的深秋。正好十年前，他与蔚青书在这个微冷而干燥的季节里相遇，一段长达十年，或许是一辈子的故事就这么开始了。

“青书，你不是跟我说过吗？”薛明暄轻声地说，“你曾经因为妒忌我，所以想要打压我，不让任何人看到……这样会不会太狡猾了？总是你一个人在出风头，好处都被你占尽了不是吗？”

蔚青书没听明白薛明暄的意思，他讷讷地为自己辩解：“我……我不是……”

“所以啊，”薛明暄打断了对方，他放轻声音，终于露出了笑，“现在你愿意把你帅气的男朋友，展现给大家看了吗？”

对面的人张口结舌，似乎被薛明暄的话语所震撼，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薛明暄听到蔚青书在那头拍打脸颊的声音，像是要再三确认自己并不是活在梦中，半晌之后，电话那头才传来了低低抽泣的声音。

傻瓜，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薛明暄这么想着，却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眶也有些发热。

那片泛黄的叶子被秋风吹断，打着旋飘落下来。薛明暄伸出手，将它接到了手心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