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记洋没否认，他勾了下唇角，露出第一抹笑容：“我已经达到了最终目标。”

路医生讶异的挑了下眉，笑道：“恭喜。”

“谢谢。”

——

裴记洋的抚养权问题在他高二那一年又引发争端，那时裴自铉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在一次气温骤降后进了医院，从此长病不起，正常起居由护工照顾。

就在这时，周霖以裴自铉无力抚养裴记洋为由，想将裴记洋接走。

正巧那时放暑假，裴记洋不像往常那样听他们安排，而是出了趟门后再也没回来。

于是时隔多年，裴霜再一次接到周霖的电话，电话挂断后，她拨了裴记洋的电话号码，接通后，没问他在哪，也没跟他说周霖找过她。

只说：“来淮昌找我。”

对面沉默了很久才挂了电话。

隔天裴霜开车去机场接他，说起来，她跟裴记洋已经三四年没见了，但其实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高高瘦瘦的，皮肤很白，五官长开了，轮廓更深，单从样貌来看，是个生人勿近、疏离感极强的人，以前浮在表面的温和全然消失。

不过看到她的第一眼，还是会低头：“姐姐。”

裴霜嗯了声，上车后往市中心的反方向行驶。

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裴记洋偏头时，视线在她手上停留，她的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戒指的款式很素净，简约大方。

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裴霜说：“看什么？”

“戒指。”裴记洋过了会才移开视线，嗓音很淡，“不好看。”

裴霜看他一眼：“理由。”

裴记洋：“太素。”

裴霜：“这是我买的。”

“……”

车内陷入短暂寂静。

过了会，手机铃声响起，裴霜之前就连接了车内蓝牙，她直接接通。很快，裴记洋就听到对面传来一道好听的嗓音，富有磁性，低沉带笑。

几乎不用怀疑，裴记洋就知道这是姐姐的男朋友。

“到了吗？”

裴霜：“快了。”

“好，路上小心。”

——

之前李长嬴有跟裴霜聊过见家长的事情，裴霜的原话是，妈妈去世了见不着，父亲没必要。

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裴霜名义上的家人，前两天有问她关于弟弟的性格，想提前摸个底。

裴霜说：“话不多，剩下的不知道。”

这一问，更加没底了。

等门铃声响去开门时，他一眼就看见了跟在裴霜后边的男生，少年模样，面相很冷，比他稍矮一些，但没矮多少。

不愧是姐弟，单从气质上来看，属于同类人。

李长嬴还没说话，面前这位看着不太好相处的少年已经微低下了头：“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