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此为止,我在监狱里度过了相当充实的三年,其中也有假释的时候,不过我也只是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一天,还稍微迟到了一会儿,这样我一点减刑的机会都没有了。
昨晚在酒馆喝得今早仍旧头痛,三年没剪的头发杂乱地披在后背上,我扶着晕乎乎的脑袋起身,皱着眉头,怨天尤人。
“你昨晚都没回家呢。”温妮芬双手攥着围裙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站定,等待脑袋变得清醒。
“一位女士告诉我的,”她把手伸向我,“三年不见,你都变样了。”
“与你无关,你来找我做什么?”我抬脸,避开她的手,我确实比她还高了,毕竟监狱里吃的更有营养呢。
“没什么,我有点担心你。”她说。
“呵,”我冷哼一声,表现出嫌弃,“你只用关心别人会不会付钱就行了。”
她愣在原地,表情受伤。
“对嘛,你那么关心我干什么,”我眼里的血丝也在努力,“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了,到时候我自会死的。”
早上的酒馆还算冷清,我的声音吸引了几个客人,在他们看来我就像那种没能力还对妻子抱怨的没用的丈夫。
我就是,我明明都那么讨人厌了,为什么她还要来关心我。
“对不起……”还要道歉。
“你不必说对不起,你回家去就可以了,让我一个人,一个人好不好。”我不敢看她,我不敢看她眼里的泪水,和脸上的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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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我逃离了那个地方,街上的人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其实他们也没事做,也在为生计而四处奔走,只是用这种行为来迷惑自己而已。
我不知道要干什么,如果我很想活着的话,还是应该去找个活计,但是我想先剪个头发。
那个女人混迹在人群里面,我总是能看见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执着于找我,来者不善,就算问了她也不说。
“请问您要剪什么发型呢?”
“你看我适合什么?”洗完头发之后感觉脑袋都轻了,和监狱里的东西不能比啊。
“我觉得你的长发很优雅,没必要剪成很大众的短发,我给您剪成过肩的样式,在用绳子扎起来。”说着说着他就拿剪刀对准了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