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旧面无表情,意料之中。
“当然这样称呼很奇怪 你也可以叫我歌者。”她的动作有些夸张,“因为我笑起来像唱歌一样好听,不是吗?”
“像疯子一样。”我直言不讳。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又开始笑了,这癫狂的声音着实令人不舒服,“让我想想,你应该称呼我什么呢?总不能也叫卡塔琳娜吧?你不觉得怪怪的吗?以你的姓名称呼我。”
“你叫什么都行,还有那只是名字,没有姓,再说也可以是以你的姓名称呼我。”
“哼,”她的表情很冷。
“我只是很较真,卡塔琳娜。”我趁机贫嘴。
“行了,别再用那个名称了,在我身上只觉得恶心,要不你叫我贝洛妮吧,或者叫爱丽西斯布兰达拉也行。”她做出不屑的表情。
“你的名字可真长,这样吧,掐头去尾留中间就叫你艾拉好了。”我面带嘲讽。
“你行,你厉害,随便你叫什么都行,反正,我的名字也很无所谓。”
她将胳膊枕在脑袋后面,我抱胸站立,两人就如此平静的对峙着。
“你怎么还不走?”她拿出一根钢钉放在嘴里,像是抽烟的架势。
“走?去哪儿?我在想怎么离开这个地方?”我耸耸肩。
“喂,你来这就想着走了,这可是好地方,在这里人们都不会死。”她食指与中指之间也加了一枚钉子,朝我指指点点。
“我也不会死。”我平淡地说。
“不一样好吧,你还得重生。”
“你,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吗?”
“听听,你听听,你是世界上另一个我,多令人无语的话呀。不然呢,我是你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兄弟姐妹?你在的地方,我都在,你不在的地方,我也在,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我没兴趣,“行了,我要在这城里逛逛,您请离开吧。”
我转过身,她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向前,她也向前,“请不要跟着我,我不喜欢走在别人的前面。”这感觉我的行为受到了监视。
“那你跟着我也行,我走在你前面。”她微微一笑,露出她的牙齿。
“凭什么?”
“你在这里,我作为东道主,不得敬奉导游的职责吗?”
“为什么?”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如果你不听我的,我就把你杀掉。”
我盯着她:“你为什么嘴里喜欢咬钉子。”
“为什么会有为什么,就像男人喜欢叼烟,小孩子喜欢叼棒棒糖一样,哪有什么原因。”
“行。”我呲牙咧嘴地说着,并趁机跳到一旁的钢筋上,顺着“铁路”上到不太高处的通道上去。
“喂,我真的很生气,要是被我抓到,至少要好好地揍你一顿吧。”她的耐心已经到了尽头。
“我真的很生气。”我学着她说话,“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有胆说没胆受,只要她一动身我就立马飞了出去,断壁残垣上插着凌乱的铁制棍状物,我也不知道叫什么,躲避它们吧,或者看准时机,向更高处的通道出发。
我时不时回头看几眼,她的速度比我快,身手也更敏捷,频繁回头只会让我更慌。
逃跑的几个要点我已经领悟很多了:首先不能挑着直线跑 在楼与楼之间有好多连接的金属板状物,虽然已经锈迹斑斑了,来回穿梭几次,确保行踪的不确定性。
在楼层之间走动,这里的居民都在家里看电视,或者织毛衣或者吃饭,或者做什么的都很多。
他们毫不在意,已经塌落的墙,漏风的窗户和没有隐私的房间。这些住民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很胖很油腻,看的出来他们很爱穿T恤,油脂都比衣服厚了。刚走到楼顶就被飞来的膝盖撞到了后脑勺。
“哎呀。”我向前滚了滚,在她的手的帮助下停了下来,她的手劲很大,按着我的头,我就起不来了。
“靠,你还挺能跑。”她吐出钉子,“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在你的脑上砸两个钉子进去。”
她松开我可怜的后脖颈,我迅即用手撑地,转方向,换左手支持,侧翻踢腿,她很轻松地抓住了属于我的右脚腕,我很用力地用另一只腿踢过去,我的左脚,她的脑袋发出了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