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我是一个健谈的人,当然,如果你会在陌生的地方见到我,那么我一定是一张生人勿近的脸。
你可能会在任何地方见到我,在你出行的列车上,在某一个咖啡馆里,或者在一个发生重大事情的地方,最后我可能会坐在一幅燃烧着的画像之前。
这个故事是一本会说话的书告诉我的,但是,它很奇怪,不是吗?我不明白它会说话的原理,但好像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它会说话,我是异类吗?我本来就是异类,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再见,小疯子。
附录:一幅画的测评
(by一本会说话的书)
这是一幅奇异的画,最怪的就是它的下半部分边框处始终在燃烧着,它的材料我们无从考究,所以无人知道它持久燃烧的原因。
我并不想详细描述那幅画,因为这样就失去了提醒别人的愉悦,就像低端的侦探害怕把案发现场写得很详细一样,不过它们还有无用且能误导别人的物品,而我只有这幅画。
画的整体基调偏暗,描边的颜色也很暗,所有的颜料仿佛要融为一体了,但还是能很明显地看出整幅画的构图是倒三角。
三角形最下面的尖是木制十字架,十字架上钉着的我们尚且分辨不出是神使还是魔鬼,那是一个人,一个穿着斗篷,头上顶着个山羊头骨作帽子的人,可笑的是那头骨上却有象征神明实现的三角光芒眼,只不过那眼睛是竖着的,瞳孔也是山羊方瞳。
十字架的顶端向两边扯出像晾衣绳一样的线,构成角形,线上不太对称地站着十二只乌鸦,但是有两个是人假扮的。
构成三角形的最后一部分是顶上五个吊死的人,在一红一白两个月亮的照耀下显得毫无生气。
回到十字架上去,被审判的人穿着有宗教意义的斗篷,却看不清脸,双手钉在十字架上,右手手心缠着布条,已被浸湿了血,双腿又被铁链绑着,却松松垮垮。
十字架大约占了整幅画的二分之一,却是整幅画中最简洁的一部分。
十字架下方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围着十二个形象为尖牙兔子的孩子,向火堆中投掷着什么东西,有的扔的是火把,有的扔的是人的断肢。
孩子们的上方飞着许多蝴蝶,不,是长得像蝴蝶的飞蛾,在逃离篝火,有几个的翅膀已经被点燃了。
让人难以理解的一点是,尖牙兔子的眼睛都被涂上了,不知道是在作画时还是完成后。
天空是高密度的模糊,仔细看会发现层叠的蜘蛛网。
游客甲:上帝已死。
游客乙:世界已死。
讲解员:欺骗。
乱跑的孩子:恶魔。
发疯的精神病患者:犹大,犹大,犹大,犹大,犹大,犹大,犹大,犹大。
学舌的鹦鹉:美丽新世界。
更聪明的乌鸦:偏见。
坐着观赏的人:没有暗示和隐喻。
身穿破烂斗篷的流浪汉:白描、列锦、铺陈、直叙。
手心受伤的暴躁路人:赝品。
安静的骨灰盒:遗像。
被遗弃的打火机:好耶。
正被清扫的垃圾:哼。
旁边的蝴蝶画像:抄袭。
知晓一切的我:无聊。
不明所以的你:什么?
混迹在人群中的创作者:命运已然。
一本记录下所有的书:无人在意。
————
谎言1:奇迹并不存在。
事实1:人意识不到自身死亡,除非死前告知。
真相1:社会是掌权者的王国,众人是奴隶。
谎言2:人是群居动物。
事实2:被剥削者反抗成功后,会剥削之前的剥削者。
真相2:血缘及基因,它只告诉了你不该做什么。
谎言3:人们需要哲学。
事实3:科学是人们努力利用能量的产物。
真相3:人是瞎子,看不见除光外的东西。
谎言4:人要去做应该做的事。
事实4:没有人没有报复心。
真相4:人很难表达自我。
————
画作前站着三位西装革履的人,他们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肢体动作却像是提线木偶。每个人的脸上都贴了一张纸,没盖住嘴巴,纸上用红色的颜料写着字母ABC。
鉴赏者A:“我喜欢暗色系,这幅画处理的很好,哦,中间那个是稻草人吗?”
鉴赏者B:“充满讽刺,作者莫不是将生活中的不满全发泄在画上了?受难的人是谁?是基督吗?”
鉴赏者C:“哇,真美呀,你们快看那白色的月亮上有什么,是耶和华吗?”
三个人凑近去看,月亮上的灰色暗面碎片拼成一个人鱼的模样。
“所以这幅画描述的到底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三位鉴赏家互相提问。
“都不是,”落在椅子上的书说,“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