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渴望绝对的平等,你杀死我的同时也被我杀死。”
————
“春雨,不讨喜。”零零星星的小雨,带来了更加潮湿的寒气,我戴上保暖的围巾,里格底斯大街充斥着阴谋的气息。
“小姐,你在等谁吗?”管家把伞向少女倾了倾,他不记得小姐有多么要好的玩伴,一袭黑色衣裙的黑发少女看着地面,她将要与黑暗的街道融为一体。
“不,我只是在发呆,家里面太压抑了。”少女轻轻摇头。
“但是外面太危险了。”黑暗中,管家的白衬衫显得格外扎眼。
少女不说话,她身后的店铺没有开门,看样子是倒闭了,倒闭的店铺太多了,在这个金钱至上却又总是动荡的年代。
她将手背在身后,站在道路的边边上,翘着鞋子。
她不经意地抬眸,看到一个愣头愣脑的小孩站在雨里。
“这无人街道怎么还有人在闲逛?”她指了指那个孩子,“把她带过来,给她打伞。”
“可是伞只有一个。”管家说。
“那就带着伞去,你在屋檐下等着,我去去就回。”少女的声音略带冷清。
(一)
那人给了我一把伞,我应该谢谢她,但我不知道她是谁,雾气太大了,我看不清她的脸。
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道路上的雨又下个不停,我的脚踩在地上,踩到水坑上,溅起水花,我的小腿也湿滑滑的。
“喂,那边那个。”一个粗犷的男人叫住了我。
“怎么了吗?”我撑着伞回头望他。
雾气缭绕,黑暗的胡同十分刺眼,那里有明晃晃的刀。
“你是谁?”那人看起来有些不怀好意。
“我是我,如果你想问名字的话,或许是卡塔琳娜。”我摊摊手。
“快看呢,她撑着伞,却浑身湿透,她还说着奇怪的话,她一定是疯子,把她抓起来!”话音刚落,便凭空出现了另外两个男人。
“等等,刚才是在说我吗?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我只是个外地人。”
不由分说,我被抓走了,黑色的口袋套在我的头上。
“如果可以的话,能给我打个伞吗?”雨点滴落在我头顶的布上,如果只是想混淆视线的话,这大雾已经足够了。
舟车劳顿,比较劳累的应该是扛着我的两个男人,他们把我带到一个房间,取下了我的黑布,他们居然没有捆绑住我的双手,也太不专业了。
房间里有椅子,我可以坐在上面,也有桌子,可以用来放我的胳膊。
我适应了一会儿后,进来一个穿白大褂的不斯文医生,“我们这里比较注重人的自由意志,以人民为中心,懂吧?”
我摇了摇头:“我没有上过学,更别提了解政治了,如果你们入住精神病院有流程的话,还是进行下一项吧。”
“你是在暗讽我们是形式主义者吗?”不斯文医生一拍桌子,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太敏感了,放轻松,我不是很顺从吗?”我的手腕有用禁令做成的镣铐。
“哼!由于疯……精神病人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要对你进行测试,以证明你是否清醒。”不斯文医生坐回椅子上,跷着二郎腿挥了挥手,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坐到我的对面。
“听完他做的自我介绍后,我们会向你提出一些问题。”
那个男人的状态突然变得扭捏,并且掐着嗓子说话:“如你所见,我是个成年男性,但是我认为我应该是个女生,我学习女生姿态,按照她们的习性做事,我注重外貌,心理敏感,泼辣狠毒。”
我皱了皱眉头:“你为什么一定要认为自己是个女生呢?难道说,仅仅是因为性别就可以判定你应该做什么事,不应该做什么事吗?
最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想要成为女生的话,你没有女性器官。因为现在区分这个,就是从生理上来说的,如果你仅仅想从行为上来说,你做任何事,为什么一定要有拘束呢?”
“注意你的言辞,”不斯文医生轻咳了两声,“人的意志是自由的,他认为自己是女人,没什么错。”
我乖乖坐好,“我准备好了,请赶快提问吧。”
不是问医生微微一笑,“请问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就没什么可疑问的,因为现阶段区分男女,不是仅仅由生理来决定的吗?
“但是他认为自己是女的,”医生的嘴角抽了抽,“所以他应该去哪个厕所?”
“男厕所。”这也没什么可疑问的,毕竟拥有男性器官的人就应该去男厕所,要不然干什么要分厕所?
“荒唐,”不斯文医生把音调提高,“你也太自私了。”
我没明白什么情况。
“他可是个女生,你让他去男厕所是什么意思?”
“那他应该自己随身携带一个厕所。”
“不可理喻。”
这有什么不可理喻的,“如果一个人想要成为什么就能如愿的话,为什么要醒过来,一直在梦中就可以了,说到底最自私的是你们。”我冷笑着说。
“真是疯了,我看你都已经在胡言乱语了,想必是被疾病混乱的思维,已经不用再测试了,你需要休息。”不斯文医生的声音逐渐平静 一个很壮的男人把我拎了起来。
在走廊上走啊走,找到一个空房间,把我丢了进去并重重地关上了门
我从地板上爬起来,环视了一下屋子,一张床以及床的附属品,床头柜,衣柜,还有空荡荡的房间,真是宽敞。
这个屋子里唯一能交换气体的空隙是窗户—歪歪扭扭的,用木板钉上留下一些小孔,一些阳光从孔里溜进来。
“你的衣服,门被快速打开又关上。”蓝色条纹的病号服从空中飘落。
正好身上的衣服都湿了,我坐到床边上,“喵~”突然出现了一声猫叫,我探寻声音的来源,一只猫爪拍到我的脸上,一只黑猫坐在床头柜上,她正瞪着绿色的眼珠。
“抱歉哈,我这里没有吃的 ,”我耸耸肩,“食物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不用进食。”
“那你的存在有意义吗?”听到这声音,我茫然无措的再次看了看四周,然后绝望的看向那只猫:“我不相信上帝。”
“如果你能明白人类不是被创造,而是自主诞生的,我很欣慰。”
“你是一只猫,并且是存在主义的狂热信徒?”
“你要知道,在哲学面前的信仰是多么可笑。”她跳到我的床上。
“还是让我们先讨论一下关于一只猫为什么会说人话这个问题?”
“我没有说人话,是你把我的话自主翻译成了人话。”她走到我的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