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石亨也不多想,随之走下高台,骑上自己的马,而后杨起马鞭,对着周边的将校高喝道:“此行乃建功立业之行,诸君共勉,出发……”
乾清宫中,朱见深正在看着朱骥传过来的奏章。
应宁天成的案子没用一个月就破的差不多了,大批的赃银都被找到,而应天府的银子确实是在千叟院中找到的。
前院十几家给老人修建的房子里面都挖空了,小池塘的水也全部抽空了,那么多散发生机的小树木也重新搬了家。
一个个箱子被抬了出来,打了整个应天府六部官员的脸。
而牵扯其中的大部分官员都登记在册,因为涉及的人太多了,有很多人身居要职,且涉案不深,朱骥没有下定决心抓。
朱见深看完朱骥的奏章后,不住的摇了摇头,江南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就给自己证明了一件事情。
江南官场不是烂在表面,而是烂在了骨子里面,在这种环境下,即便出现了一些为国为民的官员,在这种土壤中又能坚持多久,能保住自己的本心就已经不错了。
举世混浊我独清 ,众人皆醉我独醒,这句话虽说起来简单,可若是要做起来,就艰难许多了。
就是因为这种环境下,纯粹的海瑞才显得尤为可贵,可不是人人都有,风微夜幕小窗前,烛影飘摇入未眠。墨疏辞成雷雨势,霆惊可否裂霾天,此等胆气与魄力。
朱见深在奏章上批文:“有罪者皆罚,不管身居何职何位。”
这一次能这么快的破案,一方面是锦衣卫能干,另一方面也是对方太菜,根本就没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斗志,抓出来一个萝卜,全部都供了出来。
批完奏章后,朱见深深深叹口气。
按理说,现在的自己应该采取怀柔的手段,为了稳定朝政的平稳,对那些涉及不深的人应该放他们一马,给一个改过的机会,这是正常君主的思维模式。
可朱见深却无时无刻的都提醒着自己,除恶务尽,不然造成的影响可是极为深远的。
太祖时期的空印案,胡惟庸案,郭桓案三大案中,有多少官员也是涉足不深,不还是一个都没有跑掉吗?
正当朱见深沉思之时,一名太监慌慌忙忙的跑到了乾清宫。
“陛下,辽东广宁孙巡抚八百里加急……”
朱见深看了一眼这太监,心中一动,辽东有什么事情,难道是蒙古人犯边了。
张保赶忙下去接过了奏章,双手送到了御案之前。
朱见深打开奏章,看完之后,而后又看向了张保:“这两日,可有赵辅的秘奏。”
“陛下,没有。”
“那就奇了怪了,难道赵辅出事了……”
张保闻言心中猛地一跳,石亨刚刚出征,朝鲜又乱了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