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
等到石亨众将离开乾清宫后,朱见深叹了口气,这一步最终还是走了。
说白了,石亨前去云南就是为了干安南。
在这其中,理由不理由的已经不重要了,数百年汉家归属,永乐年新增之土,这就是最为正当且不容反驳的理由。
而石亨带着数万军队从北京一路开到云南,所需时间需要三个多月,而于谦安排太上皇离开昆明的密信已经在一个月前发了过去,算着时间,现在太上皇还在安排着搬家的事情。
德胜门外。
整齐列队的一万士兵,大多数都骑着马,数百名的校尉参将,都分列在高台之两侧,而一直没有出面的泰宁侯陈瀛,也随同石亨一起登上了高台。
而在正前方,是一个马厩,里面有着上百辆拉满军需的大车。还有诸多的马匹,。
高台之下,是风华正茂,年轻力壮的汉家男儿,他们穿着甲胄,手持长枪,火铳,正意气风发的等着出发的命令。
这些兵士大多数都不知道自己是要出去打仗的,只当是跟以往一样的外出拉练。
石亨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面的士兵,心中豪气万丈,又轮到自己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憋出来三个字:“吭...出发!”
话音落后,战鼓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而随着隆重的战鼓声,列队的士兵开始出发…………
陈瀛在这个时候,对石亨拱了拱手轻笑着说道:“一路顺风,旗开得胜。”
石亨赶忙还礼:“多谢泰宁侯。”
“此番前去,又是数年,武阳候还需保重身体,也不是年轻的小伙子了。”陈瀛笑着说道。
这本是宽慰人心的真情话,可在石亨听来却像是在点自己一样,当下,回道:“京师繁华迷人眼啊,泰宁候才需保重身体。”
听到石亨明显有着回讥的话,陈瀛心里面虽然有些恼火,但脸上却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正欲在说些什么的时候,此时一匹甲士,骑着快马越过了庞大的行军队伍,到了高台之下。
他慌慌张张的跑到了高台之上。
“泰宁候,紧急军文。”
陈瀛接过军文,就这样当着石亨的面,打开看了一些,面无表情,而后把军文重新放了进去。
“武阳侯,军务在身,不便远送,我先回京处理一番,先行告辞了。”
“唉,泰宁候,是何紧急军务……”石亨赶忙问道。
陈瀛苦笑一声:“武阳候啊,你出征在即,这些琐事也不便对你说了。”说完之后,不等石亨再多说什么,便带着这名送军文的甲士离去。
而石亨看着陈瀛的背影,冷笑一声,什么紧急军务,肯定就是一些琐事,等到自己平定安南,以国公之尊坐镇中军都督府,哪里还有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