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坐在那里的,赫然是一手缔造北镇抚司的许山时,纪纲瞬间知道自己暴露了。
猛然转身的他,迎上的则是李大及沈重,以及战甲在身的黑骑。
深知他们战力的纪纲,比谁都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再逃了。
“好歹做了那么久的兄弟,没什么话,要跟本县公说的吗?”
许山的开口,亦使得纪纲下意识扭过身。
进屋前,刚刚还伶酊大醉的几名小旗,搜走了他的袖箭及暗器,包括摘走了能让他在京城横行霸道的绣春刀。
“该怎么称呼呢?”
“是叫你纪纲,还是纪才?”
“为了顶替锦衣卫的身份,连自己的孪生兄弟都杀了,刚刚你却只在酒水里下了蒙汗药,没有下毒药……”
“制造出自己也中毒的假象,岂不是更能洗脱嫌疑?”
面对许山的询问,动容的纪才,泪湿眼眶道:“他们是我兄弟,替我扛过刀。”
“你孪生兄弟纪纲呢?”
“他是个畜生!当年逃荒走散了之后,为了活命,他把我女儿及媳妇,卖给了牙行。”
‘噗通。’
说完这些后,全身无力的跪在了许山面前。
“摄政王好手段啊。也正是发现你的存在,才给了本县公‘幽灵人’的灵感。”
“捡能说的,给本县公说说呗。”
“让你为难的,可以跳过去。”
“本县公,对这一套潜伏手段很感兴趣。”
着着实实也把北镇抚司当成自己家的纪才,在这方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炷香后,主动起身的许山,在与其擦肩而过之际开口道:“给他发阵亡抚恤金。”
“把二老从晋州接回来,北镇抚司给他们养老送终。”
“家规就是家规。”
‘啪啪。’
说完许山,重拍了下早已泪如雨下的纪才。
“属下纪才,叩谢县公高义!”
走出房间的许山,心情略显沉重的望向皓月。
数分钟后,沈重急匆匆的追了上来。
“临终前,他主动交代了摄政王在京城及周边的暗线。与我们所掌握的信息,完全吻合!”
接过纸条的许山,一脸的阴沉。
“他父母到哪了?”
“入豫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