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脸上的笑意缓缓渐收,反问道:“你又怎知她没有呢。”
殷问酒:“如果你是担心我不能接受,我……”
苏越:“你不可以,你自己不常设想吗?身上的条条伤疤从何而来? 如今留下痕迹的是这些,那些淡而不见的又有多少?
不管多少,只要不致命,疤痕都能痊愈。可三魂七魄呢?又是因何而散?
那是怎样的过程,你有想象到吗?
以往在云梦泽,你且不知自己缺魂少魄都因满身的疤而庆幸失忆,如今怎的如此执拗起来?”
苏越柳眉挑起一边,看着为这她份执拗颇为心烦。
殷问酒也站起身来,二人身高相差无几,视线相平,她道:“等在云梦泽的那五年,我都没有什么必要活着的心。
你说五年,我便只图个快活的享乐着。五年后若是有人来,那便跟着出去玩玩、试试;若是没人来,挖个沙坑也就埋了了事。
我会来上京,是因你留下的话,留给楼家的玉牌。
这是你提前为我铺好的路,走上这条解怨的路,是你让我在自救。
而在这自救的过程中,我必然就会明白一些因果关系,明白这不属于我的一魂一魄是因何存在!
你们既然都是一副抱着为我好活、快活的目的,就没设想过我在求活的过程中,情之所感充沛的过程中,也会想要求一个清楚明白的活吗?”
苏越还没能接上话时,殷问酒又继续道:“崔林之说卫府冤案是他们命盘之中的劫,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你也知道?
他为这一劫帮上了一笔时,你也知道?
所以压根就没有什么顾及对方能力,而不好下手,不好杀之一说。
你们在卫家一劫的事上,皆抱着任其发生的态度。所以你能带我提前等在云梦泽,因为你必然也知道卫清缨会逃往边漠。
师傅,我现在有没有理由怀疑,卫清缨的死,或许会是因我呢?”
苏越几乎立马出声道:“不是!她死在萧澄手中,这是事实。”
殷问酒:“好,最好不是!但我是依托她这一缕怨魂而活,这是事实吧?”
苏越不说话。
殷问酒:“那我为救命恩魂洗清冤屈,也是应该的吧?她做一怨魂温养我,让我能承卫家满门怨魂之力来养出这一缕生魂来,这份恩情,我总该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