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依旧阴天,犹如人的心情般阴郁。
楼还明一早去胡记堂,顺路过来给殷问酒带了一罐参汤。
“娘总想来,又总怕打扰你。”他自炖了一夜的瓦罐中舀出一碗来,“你这身子,一大早能受补吗?”
殷问酒从他手中接过,“二哥为自己也盛一碗吧,面色难看的很。”
楼还明笑了笑,“好久没听你直呼我姓名了,唤声哥哥听听?”
殷问酒哼一声,“得寸进尺。”
周献自寒风中进门,站在炉火边的烤着一身寒意,笑道:“王妃骂谁呢?”
“你、你。”
她一连指上两人,见周献一夜未眠的气色也难看的很,将手中参汤递给他,顺道把楼还明手中刚盛好的一碗接过,道:“二哥再盛一碗吧。”
周献冲楼还明一张气结的脸得意挑眉。
“还没嫁人呐!这门亲事二哥不同意!”
殷问酒舀着参汤道:“姑母同意便好,你与她说说,这苏宅她想来便来,我若不在也还有央央在。”
“央央?谁啊?”楼还明问。
“苏鸢,往后唤她苏央吧,她觉着借程姨的名不敬。”
这是苏鸢昨晚从兵马司回来后突然决定的,压根不用起名先生来,直接便按了殷大娘的方言,草率的很。
殷问酒解释完,问周献:“你有时间睡一会吗?”
周献昨晚没回来,距离朝京节时日不多,他身后站着的,有楼家也不止一个楼家。
是十家百家人,这事便马虎不得一点,他的神经也松不得一点。
“眯上一个时辰吧,不然脑子转不动了。沈邺已在护城河边,护国将军府对面的客栈住下,你若寻他,可去那处。”
殷问酒点头,“程姨明日卯时出发落葬,你可能去?不要勉强,活人事优先。”
周献道:“不勉强。”
楼还明接不上话,疑心道:“你们近日都怎么回事啊,一个比一个忙。”
楼知也亦是,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他话落时,蓝空桑正练功回来。
楼还明自觉把手中参汤递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