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营长已没有理由拒绝飞虎加入抗联,可是如何向侯营长解释却成了难题。特别是两军处于密切合作时期,不能产生误会,更不能将飞虎投奔抗联的情况道出真相,那样,一切将变得面目全非。
同样的问题也困扰着飞龙,飞虎的突然出走,着实让他无比伤感,难免有点心痛,觉得对不起飞虎。可事已至此,已无挽回可能,只有想个万全之策,对侯营长有个合理的交代。飞虎的行为,严格的说属于叛逃,具有杀头之罪。好在他投靠的是抗联队伍,否则,追究起来可不是件简单的事。但吴营长又如何向侯营长解释?这可需要智慧了。飞虎觉得,当务之急需要和吴营长碰个头,达成一致意见,将此事尽快平息。
飞龙找到大熊,让他安排和吴营长尽快见面。吴营长不用猜也知道是飞虎投奔抗联的事,所以,也没犹豫,悄悄的来到了侯家庄。
两人见面,话不多说,直接奔入主题。看见飞龙着急的样子,吴营长动了恻隐之心,知道他现在很难受,便安慰道:“不要着急,我们商量一下看怎样解决?”
“吴营长,看来你了解了真相,你觉得是不是很为难?”
“我本无打算收留飞虎之心,可他介绍完你们哥俩的具体情况后,觉得飞虎的选择是正确的。他这样做既保全了你,又对自己是一个很好的制约,否则伤害是很大的。虽然他仍不能接受你的做法,但他克制自己不能鲁莽做事,说明他成熟了。”
“确实,我觉得很对不起他,因为我的自私让他很伤心,最终做出无奈的选择。可他心里埋藏的仇恨会更加深刻,这就需要吴营长日后给予正确得疏导,让他慢慢走出死胡同。父仇未报,我心里也愧疚不已,但我现在的处境不能让我铤而走险 我不想伤害无辜。就侯营长而言,他对我恩重如山,又是军中豪杰,又有很深的爱国情怀,对我影响很大,和侯庭决然不同,权衡再三我不可能做出让他伤心的事情。我和侯小姐结合是她的开明的个性,善良的品格所打动,又和侯庭的德行截然相反,我又怎能戳伤她柔弱的心灵?我想,报仇可以,是不是换一种方式?让大家都能接受?”
飞龙把吴营长当做朋友一样倾吐自己的心声,又像是对兄长一样诉说自己的烦恼与无奈。总之,对吴营长的信任是诚挚的,毫无提防的。
“好了飞龙,我非常理解你所面临的处境,你确实也不容易。你走到现在确实得益于侯营长的提携和关照,侯营长是一个纯粹的爱国军人,值得尊敬和爱护,你做的没错。虽然我们各为其主,但我们现在共同的目标非常明确,以大局为重值得肯定。相比于飞虎,你觉悟很高,但也容易得到误解,多多包涵吧!”
“吴营长,飞虎的行为,怎样给侯营长解释?现在只有听你的了,我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我看这样,明天我去见侯营长,我去做解释工作,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行。先把事情圆圈下来,免得产生误会,过后再做长远计议。”随后,吴营长向飞龙如此这般的做了交代,飞龙点头应允。
第二天,吴营长来到田塘镇侯营长营部,见到侯营长开门见山:“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向侯长官求助来了。”
“看吴长官说的,有什么事尽管说。”侯营长拉住吴营长的手,无比亲密的说。
“还记得之前你提供给我的武器装备吧?那个叫飞虎的士兵对我们的战士做了使用培训,得到了我们官兵的认可,大家对他的印象都很深。这次你把缴获的日军武器送给了我,这洋玩意高深的很呀,还得请那个叫飞虎的去给我的战士做做使用培训,好东西别用瞎了。”
“我以为多大的事呢,好,我这有武器专家,给你派两位去。”
“诶,专家就不用了,那个飞虎就行,和我的官兵都认识,好交流。说不定用得好我就留下了,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好吧,既然吴营长相中了飞虎,就派他去吧,以后就把他作为我们的特使吧!”
“那可太好不过了,那样我们两军的交流就更上一个台阶了。”
哈哈哈……
飞虎顺理成章的呆在了抗联,飞龙心里舒展了许多,这一关总算过去,接下来就得安下心来重整队伍,以防日军的不时骚扰。
小女完婚 ,完全符合自己的意愿,最高兴的莫过于侯庭了。他喜滋滋的把飞龙和小女叫到跟前,看来有话要说。
“看见你俩完婚,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轻松了许多。从现在起,凤娇要照顾好飞龙的生活起居,最主要的是开始学习如何掌管庄内的事情了。我渐渐老了,掌家的事早晚要交代你们手中,这么大的家业不能败落,对列祖列宗有个交代。你广成哥忙于部队的事情,对接管侯家祖业不感兴趣,那么重任就落在你俩身上了。飞龙是个军人,对日后保护侯家的祖业有便利的条件,所以,我是放心的,对侯家的日后发展要早做准备呀!”
“爹爹放心,我和飞龙哥一定按你老人家的吩咐办,一定把侯家的祖业发扬光大。”侯小姐爽快的向侯庭表态。
“那就好,那就好,有飞龙在我就放心。”侯庭的对飞龙信心十足,脸上荡漾着满意的微笑。
日军营地。
川平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在两天后走出了密林,心中的怨恨难以平息。见到逃回来的井田,气不打一处来,立即下了他的战刀,撤掉他的军衔,等待他的看来只有到军事法庭去了。
这次行动损失惨重,伤亡近百,各种武器弹药不计其数,是进驻此地以来最具侮辱性的一次战斗。川平君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几次抄起电话却又不知如何向上级汇报,却又不得不汇报。无论汇报与否,结局都是一样的,面临撤职的命运。他想往后拖一拖,拖一拖结果就会晚来一会。他不甘心,他还有一身的力气要使。只因为自己太愚蠢,判断失误,草率决策,最终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思来想去,那两个奸细最可恶,绑架一个探子,不但使自己误入歧途,还窃取了情报,真是最该万死。他命令将那两个奸细绑来,他挥舞着战刀,咔咔两下,两个奸细被劈成两半。他还不解恨,又命人泼上汽油焚烧,直至奸细的尸体被烧成灰烬,他才哈哈的大笑起来。这种笑,是得意?是满足?更多的是潮弄,是自我的蔑视,亦或是最后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