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的,不就是你们?你白瑾烈该死,无数人欲杀之而后快。我何罪之有?”
君临握紧拳头,无法挣脱那枷锁。白瑾烈蔑视的看着他,冷冷说道:
“白瑾烈一生枭雄,比起那柔弱的侄儿更适合做人族之主,而你君临横插一手,刺我于府中。哪里是为了什么苍生大义,不过是因为一个叫小七的女子,而和白瑾离所作的交易罢了。”
“为了一个女子的消息,刺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你敢说这一份杀孽中,你没有任何罪责?”
白瑾烈冷漠的发问,言语有几分诡辩之意,君临冷哼一声,怒道:
“就算你如何修饰,世人都明白究竟是谁在作恶。”
“欲者,原罪也。”练红雪一拍惊堂木,不容君临辩驳。加诸于君临身上的痛楚又沉了几分,让少年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抽搐。
“不错…”赫兰元跟着说道:“你先伤我儿,随后挑衅于我。难道这也不是罪?”
“你儿猖狂,你又为虎作伥。诛之又如何?”君临不屑一顾,却见赫兰元拍案而起,指了指血池里漂浮的尸体。
“那赫兰家一百三十口人,难道各个当诛?”
这一声问如同震雷,君临目光一转,看着那浸泡浮肿的老人小孩,一时间不知所言。
“非死你手,却难逃干系。亦是罪。”练红雪说道。又听顾魂桀然一笑。
“我与萧无剑之争,本是私人恩怨。你以玄离弟子的身份卷入其中,却偏帮那个小子。最后引我被帝俊所杀,难道也不是罪?”
“那是你先对我有杀意…”
“你身为玄离弟子,只需要报出身份。当初我必然不会为难于你,可你没有这么做,其实只因为好不容易踏上了修行之路,想跟我一斗检验下自己的本事。”
“如此虚伪掩饰,怎配得上玄离弟子之名?”
顾魂咄咄逼人的道,练红雪再度点头,看着不服气挣扎的君临:
“恶念起于一瞬,是为罪。”
“强词夺理!”君临大笑,颤巍巍的举起被灼烂的手指向白瑾烈和顾魂赫兰元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虽然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在替天行道,可是杀了这几人也不可能有可笑的罪恶感。
然而一直把话题转向自己的练红雪忽然站起了身,从堂上走了下来。
她伸手托起了君临的下巴,紧盯着少年的眼睛问道:
“那我呢?”
“在你眼中,是不是也是个该死的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