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沧澜亲王的手中也抓住了一道君临的躯体,这一回他像是啃食方才顾魂的身体一样,一口咬在了那身影的肩头。
君临屏息运转命轮取代了鼻息,忽而肩头又是一痛。乍一看去,自己肩膀上已经掉下了一块肉,正有鲜血沿着臂膀流了下来。
“这被啃食的滋味如何?”赫兰元比起前两人慢了些许,不过当白瑾烈咬下第一口之时,他手中的影子也已成型。
“再看看这血中油炸的滋味。”咏雪关城主脸上满是仇恨的神色,他的一家一百三十口开始在泥泞的地上刨坑,只见血流就像是挖井求源般的涌出了地面。
很快,那滚滚热血流淌成了池水,沸腾着令人作呕的血腥。
赫兰元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己举族的杰作,然后拖着自己手中的“君临”丢进了血池里。
“嗤嗤…”
血池很快冒出一缕红烟,君临浑身上下就像是被烈火包围了一般,各处的皮肤都传来痛楚。
很快,几个血泡浮现在了君临的手臂。他催动寒气治愈,可惜收效甚微。
不论他祭出何种手段,都没有办法阻止这些诡异强大的道法。那几个厉鬼也根本不在乎他的攻击,沉醉在噬骨剥皮极刑的痛苦里。
唯有练红雪注视着一切,她轻轻挥手,赐给了白瑾烈一座刀山。又摊掌给赫兰元五花八门的刑拘,随后依旧转身对着君临道:
“要不要进去洗洗?”
各种痛苦加身,杀不死的敌人怨恨的把极刑移花接木到了自己身上。君临只道自己还是轻视了地狱黄泉道意的可怕,当下忍着一身剧痛飞身入了熔岩。
岩浆并没有给他带来更好的体验,现实中它有多么灼热,在此处没有任何差别。
虽然以他如今的躯体,纵使是玄烈的神火炉想要将他焚灭也要花不少的功夫。可现在正灭杀身体的并非一种力量,而是诸多极刑加于一身的痛苦。
明明在岩浆之中,君临也能感觉到自己在流血。他额头上的冷汗蒸发成了白烟。氤氲着空气。
很快,他眼前的世界又有了变化。岩浆中忽然伸出了枷锁将他缠绕。而那尽情折磨他的几人,不知道何时坐在了突然冒出来的坐席。
几人居高临下,前有条案书册,后有牌匾高悬。
君临咬牙抬头,只见那匾上书着“幽冥地府鬼门关”七个大字。几人正坐其中,空留六席,就像是传说中十殿阎罗会审一般。
“装神弄鬼。”君临咬牙冷笑,却见最中央的练红雪一拍惊堂木,刀山坠在了君临的背上。
顷刻间,少年被砸进了岩浆之中。过了许久才再度浮出。此时他身上已是上伤痕累累,那些岩浆顺着伤口融进体内。
“恶人君临,难道还不知罪?”白瑾烈在上,穿着一身朝服。他本就是沧澜世俗之中的亲王,坐在地府堂中威风凛凛。
“我何罪之有?”君临对这威严不屑一顾。白瑾烈冷笑一声,翻开了案上卷宗。
“短短五年,你杀人无数,难道称不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