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轻轻的“嗯”了一声,依依不舍的转身回了屋子。
初二这天,本应当是人来人往走亲戚的日子,但却因为大雪的原因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街上的铺子只零星的有几家开门了,几乎没有往来之人。
虞乔本在今天要带着沈肆一起回虞家的,虞老夫人在今日一早便让人来传信,说是天气严寒,让她不要去了,免得感染风寒。
且现在在街道上乘坐马车也不安全,马蹄容易打滑。
现在的大街上只有几个负责扫雪的人拿扫帚将雪扫到路的两旁。
然而才刚刚扫完,街道上又覆上了一层雪白。
有人抱怨道:“今年的雪有些奇怪啊,连续下了这么多天都不见停,不会要发生什么事情吧?”
“我觉得也是,这京都之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般是……”
说道一半的时候,那人没有继续往下再说。
他后面的话若是让人听见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他可不敢说。
古语言:君主无德,天降灾祸。
京都发生大雪,承州又闹了匪患,可没有哪一年像今年一样,在大过年的有这么多的事端。
流言终究还是传了出去,传到了嘉元帝的耳朵里。
此时距离沈肆离开已经三天了,想来他已经到了承州。
但是因着没有书信传来,虞乔的心中很是担忧。
这几天她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总感觉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气无力的。
小暑和白露都很担心虞乔的状态,她们也劝慰过了,但虞乔的心情并没有好转。
虽说百姓们都闭门不出,但朝廷的事不能没人理,官员们都还是照常的处理事物,因着出行不方便,他们便直接住在了宫城中。
嘉元帝听闻了“君主无德,天降灾祸”的传言之后,立马召集了朝廷重臣在御书房议事。
“诸位都可听说过外面的传言了,有何看法啊?”
嘉元帝面无表情,喜怒不形于色,诸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敢言。
“众爱卿畅言便是,眼下雪一直不见停,百姓们被困在家中心中烦忧而产生一些流言蜚语实属尝试,朕召集你们来是商讨解决之法,不是来看你们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
这时钦天监占了出来,恭敬道:“启禀皇上,臣近日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旁最闪烁的一颗星正在逐渐暗淡,而在西南方向,昨夜出现了一束新的星光,其星光闪烁,仅次于紫微星。”
紫微星是帝王的象征,紫微星旁最亮的星便指的是太子了,星光暗淡说明太子恐会时日无多了。
新的星光出现寓意着有了接替太子的人选,且是在西南方向。
而承州,正是西南方向。
现在身处与承州的皇子只有一人,那便是誉王。
这话中意思显而易见,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都听出了钦天监的话中之意。
嘉元帝的目光在钦天监的身上定住,仿佛是要将他看穿一般。
他谦卑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在证明的自己话的真实性。
而后又有人站了出来:“皇上,天象所言定是有因,太子身子越发的虚弱了,这储君之位不宜空缺啊。”
嘉元帝沉默不语,随即一掌拍在了书案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朕早就说过了了,太子之位只能是玹儿的,就算别人惦记,那也给朕等着!”
他之所以这么执着的让重病的李玹为太子,一是因为李玹自小聪慧,且又是嫡子;二则是因为在他年轻的时候便是因为先帝一直迟迟不立太子,导致众皇子之间明争暗斗,手足相残。
所以他吸取经验,在嫡子出生不久后就下了立太子的诏书,只是没想到太子后来会患上重病。
见嘉元帝发了怒,众人齐齐跪地:“皇上息怒。”
这群老家伙,嘉元帝对他们太了解了,嘴上说着让他息怒,心里不知道怎么编排他呢。
本是想召集他们解决传言一事,没想到他们又借机提出储君的事情,一个个的老谋深算,滑头的很。
但是想到钦天监的话,嘉元帝又有些犹豫。
沉默了良久之后,嘉元帝道:“平息流言之事便交由傅丞相去处理吧,朕累了,你们退下吧。”
傅丞相领命:“是,谨遵皇上旨意。”
众人齐齐退去,一直到走远了,众人才敢轻声的议论。
“傅大人,您说这皇上一直不改立太子,究竟是何原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