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一只手拿着抽屉式的火柴盒,一根手指推出盒子,两根手指取出火柴,轻轻一划,火焰亮起,舔上烟头,火柴一次性,稍纵即灭。
只有几秒的动作,却像港片的某一帧。
应如愿第一次看到人用火柴点烟,也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将点烟的动作,做得跟煎水烹茶那么优雅。
昨晚那声轻轻的“咻”,原来是点燃火柴的声音。
应如愿因为梦境而杂乱无章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
应如愿无声无息,也不知道薄聿珩怎么察觉到她醒了,咬着烟偏头看她。
他的桃花眼,不悲不喜的时候,寡冷得像冬季的潭水,湖面结一层薄霜,一旦笑起来,就有种令人心跳停顿的错觉。
俊美温柔,像这世上最好的情人:“醒了?”
他一出声,应如愿才是真的醒了。
她在心里笑自己,他不会是她的情人,她也不能是他的情人。
薄家的长子,薄家的家主,他这一生,该做什么事,该跟什么人在一起,都是计算好的,任何人别想打乱他的节奏。
如果她还是应家受宠的小小姐,他们还有可能会联姻。
而现在,她跌入尘埃,什么都不是,当他的妹妹都是高攀,怎么还敢妄想别的?
昨晚就算是,他替她赎身的回报吧。
应如愿感受了一下,身子干爽,他有帮她清理,也给她穿了同款睡袍,不过是米色女款。
她坐了起来,背对着他,一边穿鞋,一边低声说:“我要回去了。”
薄聿珩:“回哪里?”
“我妈妈在应家,我去找她。”
薄聿珩看着她单薄的睡袍下,那两片藏不住的蝴蝶骨,有种脆弱的美感,也有种惹人将她折断的恶感,他凸起的喉结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