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事还讨论挺热烈的。”她吃东西的动作瞬间停住,表情凝重。
宋牧尘看着手中的啤酒,缓缓道:“是,风向几乎两极分化。菀菀法与情,有时候真的不容兼得。”
“所以,你最近打的就是这场官司吗?那个老板是你的当事人?”她放下手上的吃的,拿湿巾擦了擦手。
他重重点了点头,把剩下的就一饮而尽,自顾自又开了一瓶,“我就,就没见过那么没礼貌的人,眼睛长在头顶上,希望所有人把他当爷。讲实话,他有钱,就是不想给,拖欠别人工资还一脸理所当然。他觉得那些人不配,而我还要为那样的人服务,去打压本来就过得不易的人。”
他说的话有些颠三倒四,但是她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不是所有人,都有拥有素质这一说。”
“那个老板老来得子,所以他就想想尽一切搞死那个农民工。”酒一杯一杯的喝,他脸上的笑容也有些苦涩。
“哥哥你可能觉得我说这话有些无情,但是站在第三方的角度,那个农民工一开始用的方法也不对。若他真的靠这样的手法拿来的工资,想必他以后的生活也不一定会好过。有些人很记仇,一定会报复回去。”
他抹了一把脸,“我知道啊,如果他当时愿意用正当途径要钱,也许不至于会有这样曲折的经历。菀菀,其实我知道,我不应该那么感性,不然不适合做这份工作。可是我去了解那农民工身份背景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起我小时候的事情。”
温思菀伸手覆在他的肩膀处,轻轻拍了拍。
“两个小孩,老婆的脚还不利索一瘸一拐的,还有个瘫痪在床的母亲,尿毒症,全家指着他一个人养着。”说到这,他把手中喝空的易拉罐捏扁,“我们打官司,他要赔付那个老板几十万,还要坐牢,而他欠的工资甚至不到三万。”
他声音一哽,“有种在濒死的骆驼上又压了一把稻草。”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陪着他。
“我真的忍不住想起小时候,我姐把能卖的东西全都卖了。那些要债的人牵着狗,来我家把东西翻得乱七八糟,还要一脸凶神恶煞要挟我们把钱都交出来,不然就放狗咬我们。”酒精上脑,他的眼尾有些红,吸了吸鼻子,“那时候也怨过,为什么爸爸妈妈要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我们姐弟……菀菀,那时候我们真的没钱到去讨饭了,跟乞丐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