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依山傍水,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倒是一个避暑的绝佳之地。
此时,已经是酉时一刻。
匠人们在鲁岩的吆喝声指挥下,开始忙碌的收拾清理营地,安营扎寨。
赵括此刻像极了苏浮的小跟班,二人在山脚下四处游荡,观望驻地的四周。
“公子~咱们真的要驻扎在这东山,不前往扬州府了?”
称呼苏浮‘公子’确实有些别扭,但赵括更不愿意喊大人。
“磨刀不误砍柴工,你且看着,学着便是,哪来那么多十万个为什么?”
赵括刚想辩驳,营地方向便传来了都水司几位执事的吵闹声。
瞥了一眼苏浮,赵括的意思很明显,是个正常人都知晓这般安排不应该。
他们是去做防汛工程,修河坝,清淤道的。
瞎跑到这东山沟里避暑?两者完全不搭边啊。
苏浮二人迈步往营地里走,吵闹声逐渐清晰。
“你这泥腿子,是不是脑子也进泥巴了?本官是都水司执事,防汛公务在身,不是来这里避暑喂蚊子的。”
“不错,夏汛在即,这般耽误时辰,可是要掉脑袋的。”
“哼~枉我还以为苏大人有多爱民,纨绔本性使然,简直悲哀!”
“俨然不顾汉江下游的百姓死活,恕我等不敢同流合污,告辞。”
“我呸~还镇国公二公子。”
几位都水司的执事,越说越来劲。
赵括揶揄的瞄了一眼苏浮,就差没憋住笑出了声。
要不是赌契还在苏浮手上,指不定他此刻就拍手鼓掌了。
这几位同僚可当知己啊,说到了他的心坎尖。
被人戳心窝子,苏浮倒是一点觉悟都没有,眼观鼻鼻观心,依旧风轻云淡的模样往前走。
看见苏浮来了,鲁岩行礼道:“大人,他们......”
苏浮浅笑着摆手打断,打量着义愤填膺的五位都水司执事,开口道:
“一切后果,皆由本官一人承担,可好?”
五位都水司执事互相对视着沉默了,他们想要的正是这个说辞。
玩归玩,闹归闹,一旦涉及掉脑袋的大事,他们巴不得先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