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幕猛地看向知栀。

为什么……

既然跑了,为什么又回来呢?

他看到她手里的药,眼睫颤动一下,她不是被吓跑……是给他拿药去了么?

这个认知让他荒芜黑暗的内心,割开了一道裂缝。

那团火像是顺着裂缝照进去。

少女低着头,动作轻柔到了极致,小心翼翼的去掰温云幕的手,这才发现手心里原来是一块玻璃,很尖锐,尖锐到了少年的手已经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知栀呀了一声。

眼底里露出了几分心疼。

这该多疼啊。

知栀拿下了那块玻璃,把刚刚要来的伤药给他轻轻的敷上,血液泊泊的往外流,她雪白的肌肤都被弄脏了,红色在上面显得特别的鲜艳。

可她却像是没有察觉,眼里只有他的伤。

药上去的那一刻,其实是疼的,可是温云幕一声都没吭,反倒是知栀看的疼极了,杏眼带了几分水汽的看他。

“是不是很疼呀?”

温云幕没有回答,他更想问她。

难道她不害怕么?

可他什么都没有说,他发现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害怕听到对方的回答。

自从他生病开始,每一次发病,那些人的神情,还有话,他都记得。

后来。

温云幕很少发病了,他开始听爷爷的话,学会了吃药控制。

他虽然不在意,但是他知道爷爷很想他变好。

可是今天,他又发病了。

温云幕看着这双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很难堪。

他就像是个怪人,没有办法像是正常人一样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要是知道他这个病的人,都会远离他。

就连……

他的亲生父亲,都害怕他厌恶他。

有血缘关系,都尚且如此。

更何况是知栀呢。

温云幕冷着脸,推开了知栀。

*

温老爷子得了消息后,带着心理医生,连夜来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