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阴差

胡天秀脑洞飙着血浆子,仓皇狼狈的往我脚边爬,就像我苦声哀求,又说是要给我做护法,又说是要给我下贴做小的,只求我救她一命。

且说她这一出,把黑子都给恶心坏了,当时就爆粗道:“卧槽,家主,这杂碎也特么的太下贱了,你可别被她给迷惑了。”

我当时就瞪了黑子一眼,二话不说,手掐一个雷诀,准备给这邪祟一个痛快,不想那时出现了一个我未曾设想到的变故,便是看到两个身穿长袍,手持锁链戴着高帽的阴差来到了胡天秀的身边,便是锁出她元魂,才见到她真身乃是一条赤色的狐狸,被阴差的锁链锁住,便是死命挣扎也挣脱不得。

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阴差出来办事,我本是想要散了这胡天秀的功,让她魂飞魄散的,这胡天祖却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叫来了阴差,让这狐妖受地府那头审罚。

两个阴差锁了胡天秀的元魂,便是转眼看向我这边,一位鬼差上下打量我一番,竟是主动开口问道:“看你似曾相识,生于何地?”

我当时一惊,张嘴要答,便是想起了师父最早收我过门时说过的话,就是说我命犯将军煞,是要在7岁必死的,当年是师父给我烧了个替身,强行给我续了命数,便是让我往后不要再回黎家窑子,为的就是不让鬼差有所察觉,我心下一想,要是如实说明了,怕是要给自己惹上麻烦,于是眼珠一转,就撒了个谎。

就说我是东沅市的本地人,自报是那闾山派的道士一名,顺便是恭敬的问候了两位阴差,那两位对视看了一眼,听闻我是道士,才放心些许,持着锁链向我双双作揖,说道:“慈悲,慈悲,原来是位道长。”

我同样是与二位阴差拱手作揖,便是又问要把这狐妖的元魂带往哪里去?

二位阴差便是答我,说道:“此妖狐迷惑人心,罪行极深,是要打入地狱道,永受苦痛折磨,不得再入轮回超生。”

临走以前,又是拱手作揖,一番寒暄,顺势是把那些惨死于胡天秀手中的村民亡魂一并带走了,说是这些苦命之人无须经历审罚,可直接进入到轮回,且来生让他们生的圆满,好是补缺这一世,接着锁着那胡天秀的元魂隐去了身形,这一系列的操作下来,给黑子都看傻了,当时就说:“卧槽,活这么久真是活着了,还特么能看到鬼差出来亲自抓妖。”

我其实也是全程捏了一把汗,生怕自报家门时说的那点谎话被揭穿看破了那点小心思,好在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地府中的鬼差,其身上的阴气真不是厉鬼妖邪那些货色所能比拟的,那是光是站在那里就让我全身的汗毛耸立,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寒气逼人,情不自禁令人冒冷汗,也难怪是能俘获得了妖物鬼怪了,要非是阴气重于万鬼之上,自然也是做不成阴差使的。

“不过家主,你刚咋还撒谎了?你也不是东沅本地人啊。”黑子就嘴欠道。

我当时瞪他一眼,让他别再多话,这黑子对我抬杠,我自然也是损他一嘴,就问他:“堂堂上古神兽,被那样个邪祟夺了妖魂,险些就噶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苟到现在的。”

说起这茬来,黑子也是相当的无地自容,倒也没有因此破防激恼啥的,反而是碎碎念叨,就说是发生过一些事,他也是逼不得已,就这么敷衍糊弄过去了,看来当中是有什么隐情,但不愿意对我如实说明,我便也就没有往深了去问。

也是在那时,段楠楠凑到我和黑子的身边,她这会还紧闭着嘴巴,就指着自己嘴巴,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我,颇像是在卖萌似的,那表情好像是在问我:能开口说话了吗?

我才告诉段楠楠,可以不用再含着那张镇妖符了,那邪祟已经被收走了,张嘴说话也无妨了。

段楠楠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吐出一口畅快的气来,把含在嘴中的那张镇妖符取出来,然后吐了吐舌头嘀咕:“苦涩苦涩的,一股墨汁味。”

又是在那时,高雄也从地上爬起,唤醒了意识,他看着自家院中的一片狼藉,尤其是看到地上那条大狐狸邪祟的死尸,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下去了,他虽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争斗,却深信定然是我帮助村子铲除了这一邪祟,当时二话不说,对着我邦邦就磕了两个响头。

就说道:“谢谢黎大师,谢谢黎大师。”

我抬抬手,示意他站起来,便是问道:“高先生,你还记得那邪祟附身你期间所做出来的事情吗?”

高雄惭愧的抓了抓头皮,虽是意识朦胧,但其实还是隐约记得一些事情的,比如踹了段楠楠,把我们堵在小庙地下什么的,这时就尴尬的看向段楠楠鞠躬道歉,又是向我和黑子真诚道歉,就望我们能原谅他之前一系列的所作所为。

“都过去了,况且是那邪祟附身于你做出来的,没人怪你。”我说道。

又是补充一句,追问道:“既然还保有记忆,那你是否还记得离开地下室时带走的那张白皮毛子?”

那张白皮毛子就正是胡天花被骗去的一条尾巴了,我答应胡天花要把她丢失的那条尾巴修为给讨回来,就必然是要做到。

何况胡天祖附身于我时,我也是以第三视角看到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也是知道了胡天秀与天花曾经结义的种种事情,显然那胡天秀从头到尾就是个伪君子,先前说的那些话也只是为了激我,挑拨我和胡天花的关系,我相信胡天花,也为自己一度怀疑过她的事情感到愧疚。

所以这也算是将功补过,至少是把胡天花那丢失的那一条尾巴给找回来,才这样问高雄。

就见到高雄点了点头,指着自家仓库的方向说:“说来惭愧,那条白毛皮被那邪祟附体时,让我挂在了仓房里,我这就带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