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到了现在也算是破了,王老忙了一天又受到了惊吓,我们也不好意思让他在验尸了,我们已经把女尸送到县城去尸检了,县刑侦队的法医听说有这样的尸体,说是会连夜尸检,详细报告明天就有了。”孙露说。
“这女尸在我们眼中就是尸体,但在老程的眼中就是他的老婆,是一个人,他知道这情况吗?”我问。
“我明白,所以暂时没告诉他,想等他交待了在说,可现在他什么也不愿交待,怎么办,真是愁死人了。”孙露说。
看着躺在病床上发呆的程昌盛,我想了想说:“要不我来试试?我在市里的时候也经常参与审讯这种有眼中心理问题的罪犯,有一定的经验了。”
孙露点点头说:“那我负责记录吧,顺便让我学习学习。”
我吸了口气站到了病床前,程昌盛虽然神情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但他的眼神很柔和,嘴角也时不时的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很明显他是回忆起了什么高兴的事,猜的没错的话他肯定是在回忆自己的老婆。
我说:“老程,你是不是想起了老婆?”
程昌盛没有吭声,但眼睛不知觉的眨了一下,有了一点反应,我应该猜的没错了。
“你放心,你老婆没事了,我们没对她怎么样,不过你应该懂警方的办事规矩,如果怀疑死者死因有可疑,警方是肯定会进行解剖的,这么一来她就会挨刀了,如果你能提前说明情况,证明你老婆的死因无可疑,那警方就不会解剖了,你作为家属有权利领走遗体,虽然你杀了人犯了罪,但这个权利是不会被剥夺的,你仍有权处理你老婆的遗体。”我说。
程昌盛眼角流出了眼泪,眼神渐渐转到了我身上来,动了动嘴问:“真的?”
我切中了程昌盛心理的想法,打开了他的心扉,我点点头表示了肯定。
程昌盛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扭头看向了窗外陷入了回忆,慢慢打开了话匣。
随着程昌盛的叙述,我们的思绪也随着他回到了他所处的那个时代。
八十年代末的东北小城,经济蓬勃发展,年轻的程昌盛顶了过世父亲的班进了国营汽车站成了一名公交车司机,他在这个岗位上兢兢业业,很快就成了行业的标兵,多次受到领导的嘉奖,有了自己的事业后他的婚事成了老大难,当时那个年代还很看重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不过程昌盛幼年丧母,父亲又在几年前生病过世,这么一来就没人为他的婚事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