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放下灯盏,从床头抽屉的暗格里拿出一封信和一把钥匙交给了他。
“这是老夫人让老奴必须要亲自交到将军手里的东西,老奴一直等啊盼啊,将军终于回来了,老奴的心愿已经完成,可以瞑目了。”
苏灿坐下来,打开信封,抽出信纸,抖了一下,展开,就着灯光看了起来。
吾儿亲启
见字如面,母亲时日无多,盼不得亲儿送终。母亲病得蹊跷,心有存疑,若有必要,可以开馆验尸。
李氏狠毒如豺狼,一点一滴算计母亲,风烛残年,无力抗争,眼睁睁看着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卿然聪慧,过的凄苦,母亲的陪嫁全都给她带去夫家。
儿呀!为娘被人算计,死不瞑目。
看完信,苏灿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母亲的笔迹,他能看得出来,她字字血泪控诉自己被害,宁愿开棺验尸,也要讨个说法。
李氏果然胆大包天,居然害死了他的亲娘?
亏他回来听信了她的谗言,一直忙着给大女儿找婆家,一直没顾上来母亲的屋里瞧一瞧。
拿起那把钥匙,苏灿有些茫然,芳嬷嬷解释“这是老夫人的体己,暂时存放在郊外的庄子上。
老夫人说了,这是给二小姐准备的嫁妆。府里这些年亏待了她,姨娘死得不明不白,二小姐一直隐忍。
夫人讨要了好几次,老夫人都没给,想给二小姐一点补偿。”
这话几乎已经说明白了一切,李氏索要母亲的陪嫁体己银子,母亲不给,李氏怀恨在心。
当年他的心上人去了,顾及家中名声,顾及有个老娘需要她孝敬,没有马上回来。
后又心灰意冷,被其他事牵绊着,一直没回,没想到却酿下了大错。
看芳嬷嬷手里用的油灯就知道,李氏苛待他母亲的陪嫁。一般府里的照明都是蜡烛,油灯是平头百姓才会用的物件。
拿着信,苏灿的手一直抖,猛地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为人儿子,却连自己的娘都护不住,他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