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一路说着话回家,苏卿然礼貌拜别,回了自己的院子。
苏灿看着她的背影,愧疚不已。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出嫁了,以后再不是苏家人。女儿为了他学医,他却一直没回来看她,让她在嫡母手下卑微地活着。
在茶楼,楚一飞走后,他假装路人,找街上的行人打听自己家里的事。
刚问完,好些人就不屑地嗤笑出声。
“你问苏将军府啊!嗨!丢脸死了。他家的嫡女谋害庶妹,跟人珠胎暗结,被翰林院侍读林耿的儿子林宏给踹了。”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据说林夫人不承认这门亲事。”
“苏家大小姐心思恶毒,连庶妹都要算计弄死,满京城谁敢娶?苏家二小姐就是个透明人,从小被虐待,都这样了还容不下,可见有多狠毒。”
“哈哈哈!现在苏家就是满京城的笑话,只是过去的时间长了,没人提起而已。”
苏灿不死心,又去问了别的行人,大家提起苏家就是一阵嘲讽。
再又跟女儿聊了一路,旁敲侧击也知道些家里的丑事。
这么多年不在家,以为夫人会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想到出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
苏家活生生沦为京城的笑料。
“唉!”苏灿叹气,低声咕哝,“这么多年,是我错了,不该丢下家里不管。”
信步来到母亲从前住的院子,屋里没有点灯,他推开门进去,一股子腐朽的味道迎面而来。
后头屋里亮起了一盏油灯,一位弓着身子的老婆子,一手端着油灯,一手挡着风,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看见是他,老婆子愣在原地,随后放下油灯,跟他行礼,颤着声音喊道“将军!您回来了!”
苏灿仔细辨认,终于认了出来,这位是他母亲的陪嫁芳嬷嬷。
“芳嬷嬷!母亲的屋子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守着?其他人呢?”
“都被打发走了,老奴放不下老夫人,就留在这里看院子。”芳嬷嬷端着灯盏,引着苏灿来了他母亲的屋里,“老夫人的屋子老奴每天都有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