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旦滋生,就像落于野外的草籽,随风飙涨。
越看窗户上的影子,他越不耐,那道娇小身影,几乎和赵怜儿重叠。
属于他的东西,无声无息被人抢走,帝王的威严被冒犯,气息尤重。
吱嘎——,屋门忽然打开,宇文厉双眸凝重,视线自上而下,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不一会,脚步由远及近,最终,谢汐儿福身行礼,“参见皇上。”
宇文厉没有回话,目光森冷,直视宁世远。
“夜深露重,皇上该早点休息。”
声音低沉冷冽,比起宇文厉,宁世远眼神淡漠,于他,仅有君臣之礼。
宇文厉再不是滋味,他也是帝王,足够有理智。
不能断定是赵怜儿,仅凭一丝猜测,就算那股猜测很浓,可以跨越证据,笃定她就是。
但身为帝王,他会寻到证据,叫她亲口承认。
现在,她还是宁远侯夫人,臣子的妻子。
宇文厉收起眸光冷意,淡然一笑,“宁远侯宠妻,名不虚传。她陪青禾住在公主殿,礼数上,不会亏待她。”
“她和青禾公主聊得来,住几日也可。届时,臣亲自接她回家。”
最后一字,说的十分随意淡然,可宇文厉听来,刺耳非常。
赵怜儿的家……
曾经是他的人,他在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
现在,彻底将他忘了,以前乖乖跟在他身后,如今跟在别的男人后面。
瞧瞧低眉的样子,多像一个贤惠妻子。
当时,他要娶她时,她说。
以后成了太子妃,我也不会多贤惠,若有侧妃通房,我全都打回去。
他笑着应了,可他清楚,她心里真正爱的人,根本不是他。
如果没有那碗药,她满心盼的人是阿凛。
那个叫阿凛的男人……
宇文厉心口一窒,看向宁世远时,多了几分敌意,但转瞬又消散。
“宁远侯来的正好,今日一封奏折,所述内容,朕与你商讨。”
说罢,他扬手往前去。
宁世远点头,以臣子之礼跟去。
夜色中,两道颀长男子身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