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汐儿没回话,执意较真,依他所说,很久前就盯着她了。
那么,便是初见,就是在青泯。
见她不语,柳从谦笃定了,如同一位老父亲,既感慨又心酸。
“小怜儿即便换了模样,也招人喜欢。有眼光的男子,瞧了都喜欢。”
说着,他又肃穆起来,沉声道,“你这次,真的想好了?”
他亲眼目睹,曾经小怜儿所受的痛苦。他替她恨过,难受过,可惜,那是帝王,以他一己之力,他无可奈何。
所以这次,哪怕宁远侯权势滔天,他也要好好探查。
谢汐儿眼神深邃,教导她多年的夫子,更是姑母信任的柳大学士。
他就像她的亲人,对他,她丝毫不隐瞒。
“夫子,如今我不是以前,身份地位,小县城通判之女。宁远侯娶了我,齐京会如何,东齐又怎样?”
言下之意,柳从谦当然明白,“别说东齐了,天下都要抖三抖。况且,依他的身份,怎样的女人娶不到?”
虽然残酷,却是事实。放眼实力最强的四国,无一不是男子为尊。
许久,厅内一片寂静,柳从谦见情况不对,怕怜儿有想法,就要解释,却听一记嘟囔。
“一没身份,二无钱财,你说他,贪图我什么?”
难道一张脸?
论美貌,这张脸虽然好看,但人外有人,天下美人多的是。
柳从谦定定的瞧着她,忽然低语,“怜儿,他既主动招惹你,就不能单纯的,贪图你这个人么?”
贪图她,只因为她是她,单独的个体罢了。
乍一听,谢汐儿怔住,不为其他外在,就因为她这个人?
“小怜儿,若你决定好了,一定提前告诉我。”
说罢,柳从谦执起茶盏,一饮而尽,就要起身之际,他又问,“你还活着,煜王知道吗?”
“前不久他来云州,我和他相认了。”
柳从谦点头,“他是你姑母唯一的子嗣,你俩从小就亲。这些年来,他太辛苦了。”
说着,他又觉的不对劲,“敢情到最后,你们都相认了,就我一个蒙在鼓里?”
若不是此次诗会,他无意发现,准备瞒到何时?
“夫子,并非有意隐瞒。”
轻轻一句,却像一把刀,触动柳从谦的心。
曾经多么光鲜亮丽的身份,现在成了禁忌,必须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