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碧影道:“赵总镖头武功虽不及那玉面蝴蝶,但他擅长轻身功夫,曾追了玉面蝴蝶十几里路,不想玉面蝴蝶忽然投来飞石打中赵总镖头左膝犊鼻穴,终究给追丢了。王老爷子内家功夫了得,和玉面蝴蝶过了五十多招,不分胜负,但据王老爷子所言,若到得百招之外,他并非玉面蝴蝶的对手。”
上官子吟凝眉沉思片刻,问道:“杨伯伯,你和赵、王二位镖头相比,谁的武功强些?”姚琨和柳箫齐声道:“自然是总镖头好了。”杨碧影低叱一声:“休要胡言。”上官子吟知道江湖中人大都是自谦之辈,微微一笑,又补了一句:“此事关系重大,请杨伯伯务必以实言相告,万莫谦虚。”
杨碧影答道:“杨某不才,略胜半筹。”上官子吟又问:“以杨伯伯对赵总镖头的了解,单就轻功而论,不知赵总镖头与大哥孰胜孰劣?”上官飞云插口道:“子吟,我不过一介后辈,岂能与江湖前辈相提并论?”
杨碧影摆手道:“飞云,你不必妄自菲薄。上官盟主的轻功身法独步武林,你虽然年纪轻轻,但放眼当今江湖,除了六大门派和四家世家的高手之外,能在轻功上胜你的人并不多。这些日子你又修炼了何不鸣的炎阳真气,内力大增,无论是剑法还是掌法,都精进不少。不是杨伯伯自谦,你此时的武功修为,我尚要逊你三分。”
上官飞云惶恐道:“杨伯伯,此话可折煞飞云了。”杨婧伊听得父亲对上官飞云评价如此之高,芳心大喜。李珲、肖欣、柳箫三人纷纷拍手道:“总镖头的眼光定是错不了的。”姚琨和上官飞云交过手,知杨碧影所言不差,只是听到杨碧影自认武功不及上官飞云时,心中难免有一丝不平。
上官子吟淡淡一笑,似是所有一切皆在他的预料之内,问道:“杨伯伯可知那玉面蝴蝶多大年纪。”杨碧影摇头道:“玉面蝴蝶每次行窃皆以面具蒙面,具体年纪倒不甚清楚,但据江湖传言,从他的声音和身材看来,该是三十左右。”
上官子吟闻言哈哈一笑,朗声道:“既是这般,良计已有。”杨婧伊目如秋水,瞧着上官子吟道:“敢问子吟哥哥,计将安出?”上官子吟神秘道:“此计原不复杂,只是要委屈一下赵、王二位镖头和众兄弟了,咱们只需如此如此。”当下将计策说与众人听了,众人直呼妙计。
次日一早,便有下人在镖局门口发现一枚蝴蝶状的精钢暗器,忙呈予杨碧影等人看了。那枚蝴蝶暗器并非如真的蝶儿一般精致,只是徒有一个蝴蝶状的轮廓罢了,而且左翅宽大,右翅尖窄,做工粗糙,甚是奇特。
杨碧影将那暗器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瞧着,沉吟道:“此物铁质分布极不匀称,又无刃锋,若当作暗器来使,不但有失准头,怕也难伤对手,不知玉面蝴蝶为何要打造如此暗器。”上官子吟道:“江湖传言此乃暗器,但传言毕竟不可尽信,兴许此物本就不是什么暗器,只是玉面蝴蝶的信物罢了。”
上官飞云痴痴地瞧着那枚“暗器”,一语不发,似已怔住。李珲捣了捣他的胳膊,唤道:“飞云,你怎么了?”上官飞云恍然回神,道:“我只觉得此物恁地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上官子吟淡淡一笑,道:“大哥说的是这个罢。”伸出自己的左臂,挽起衣袖,只见小臂内侧露出一块朱红胎记来,形状竟与那‘暗器’有几分相似。
在场众人皆是一阵惊疑,上官飞云忍不住道:“子吟的胎记是生来便有的,想不到天下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杨碧影皱眉道:“我总觉此事有些蹊跷,这枚蝴蝶暗器只怕没有这么简单。”上官子吟笑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便是长相一模一样的都大有人在,杨伯伯多虑了。”杨碧影沉吟道:“但愿如此罢。”众人各怀心事,再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