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绩如此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便是忍不住问道:“茂公,你到底有何定计,还不能对老夫明言吗?”
“岂敢瞒着元休公”,李绩面相儒雅,下颌修剪着整齐的短须,端坐着一丝不苟,气质十分出尘。
“那这蛮贼都快进入河东了,我等不发一兵一卒?”文士不由得急道:“坐视贼子直逼京畿,非是忠臣所为!”
“元休公莫急,我已经跟灵州李药师不谋而合,据我所知,圣人应该也是如此想法”,李绩淡淡笑道:“突厥倾国之力来侵,若是直面硬拼,非是良策”。
“突厥兴师动众,劳师远征,深入我大唐腹地,我并州和李药师的灵州组成的代北防线给颉利打开一个口子,颉利便可进入彀中”。
“等颉利进入关内,各地府兵云集,若是集结成军,便可寻机作战,若是化整为零,也可将其步步蚕食,主动权在我们手里”。
对面的文士闻言,眉头依旧紧蹙,忧心忡忡的说道:“这可是圣人的意思,亦或是太上皇的意思?”
李绩只是摇摇头,“这是目前为止,我能想到最好的应对之策”。
说完之后补上一句,“灵州李药师也是如此想法”。
“胡闹!”那文士顿时有些愠怒,“你们这是视京畿安危于不顾,置京师于险地”。
“元休公,这个时候,我们不宜与突厥硬拼”,李绩耐心的说着:“我们要相信圣人,看到突厥进军动向,他定能明白,这便是为帅者对战争的洞察之力”。
“老夫不懂你说的军略,我只在乎京畿安危”,文士依旧执拗的说道,随后嘀咕道:“此间事我将事无巨细禀明太上皇和圣人”。
李世民已然登基,李渊已经退位,没有实权,按道理而言,所以官员的大小事务只需要禀明李世民即可,但是这文士还是有意无意的将李渊排在第一位。
只因为这文士乃是窦氏族人,姓窦名静,字元休,官拜并州都督府长史,兼并州刺史。
仅看这个官职便知道窦静深受重用,一般来说,都督府所在州的刺史都由都督兼任,但在并州不是这样,都督是李绩,长史是窦静,都督府治所所在的并州的刺史也是窦静。
窦静是陈国公窦抗之子,而窦抗便是前隋文帝杨坚的外甥,大唐太穆皇后窦皇后的从兄,所以窦静也就是太穆皇后的娘家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