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頡利可汗眉头微蹙,略显不满的看一眼执失思力,没有斥责,只是有些不耐的挥挥手,“罢了,那你去通知各部,今夜金帐饮宴”。
执失思力欲言又止,实在是不知如何劝谏,只得下去通知各部酋长,今夜在可汗金帐饮宴,心里觉得有些荒谬,现在行军途中,可汗依旧不忘饮宴。
頡利可汗已经不是执失思力印象里那位威武雄壮的大可汗了。
仅仅六年时间,頡利可汗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当年刚刚继承父兄基业时,雄才大略,东征西讨,将那些反对他的部落全部征服。
只是那将那些反对的部落全部征服、一人独尊后,頡利可汗便是变得暴戾狂傲,再也听不进任何劝谏,开始自矜功伐,无比的桀骜。
当夜,白于山上,可汗金帐里,载歌载舞,觥筹交错,完全没有战争的压迫感。
唐军闭城不出,乃至弃守芦子关,更是助长突厥气焰。
如乙失略、乌没啜等人一直叫嚣着攻进长安城,将李世民抓来帐前献舞,頡利可汗闻言更加志得意满,不时朗声大笑。
翌日,天刚大亮,突厥进驻芦子关后并不作停留,直接往东南,奔丹州而去。
頡利可汗虽然性格暴戾,但是他并没有昏头,他知道京畿之地一定是早就做好准备,尤其是陇右,那里的府兵一定早就在京畿蓄势以待,若从宁州进军,经泾州进入京畿腹地,难免一场恶战。
因为前面他便是从泾州方向攻伐,其过程并不轻松。
但从丹州方向进军的话,一边是京畿,另一边便是滚滚黄河,天险大河在其背后作为屏障,頡利便不担心陷入重围。
并州,晋阳城,这里是大唐的龙兴之地,在此特置并州都督府,辖泽、潞、汾、仪、岚、忻、代、朔、蔚等九州。
现任并州都督便是当朝英国公李绩。
李绩看着手中的一封密信,嘴角微微上扬,随即用火烛将其烧毁。
对面坐着一名须发斑白的文士,眉头一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