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扯没用的”，李渊显得不耐烦的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册立承乾为皇太孙？”

李世民脸色凝重的点点头，“阿耶，你也知道，那个位子……不好坐啊”。

“不好坐就没人坐吗？”李渊毫不犹豫的呛他一句，“不好坐你们不还是争着抢着去坐”。

李世民默然，端起面前的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你知道我最后悔什么吗？”李渊挥手屏退左右，幽幽问道。

“请阿耶明言”，李世民抬头看着他，神情也是有些恍惚，实在记不清他们父子二人有多长时间没有像今天这样对饮了。

“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年起兵的时候许诺你为太子，后面更是三番四次的给予你希望”，李渊一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好似透露精光，显得很是精明睿智。

李世民脸色一变。

李渊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建成是嫡长子，但他没有你会打仗”。

“我千不该万不该许你太子之位”。

“若是从一开始，便教你做周公，那该多好”。

“阿耶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李世民一脸木然，沉声说道：“走到今天这一步，时也命也，谁也怨不得谁”。

“是啊，时也命也”，李渊悠然叹道：“承乾来这一趟，让我也看开了，人呐……活着就好”。

说到这里，李渊看着李世民问道：“二郎啊，你觉得我识人如何？”

听到父亲竟然再次叫自己二郎，李世民有些动容，毫不犹豫的说道：“阿耶识人之明，朝野皆知”。

这也并非是捧着李渊，而是事实如此。

实际上李渊并没有后世之人谈论的那般昏庸，虽然李唐天下，多半是靠李世民平定，但是李渊的功劳也不容小觑。

李渊男生女相，一副婆婆脸，也就是说他的脸长得就是老夫人，曾经隋炀帝多次当众嘲笑李渊，竟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唤他“阿婆面”，取笑李渊长得像个老妇人。

在这个时候，见人夸赞美容仪，那是极好的夸赞，隋炀帝这般嘲笑，自然是便是极大的侮辱。

身为国公，当众受到如此侮辱，李渊也能忍住，并没有当众表现出愤怒，足以见得李渊的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