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李渊将手中酒樽一抛,掉进金水河里溅起一阵水波。
“也罢,事已至此,我再耍性子岂不是比你这娃娃还不晓事”。
“不过,你跟阿翁说真心话,你将来会不会报复你的那些堂兄弟?”李渊指着李承乾胸口的疤痕说道。
李承乾失笑道:“阿翁这个问题,昨夜我阿耶也曾问过”。
“你怎么回答的?”李渊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
李承乾也不闪避目光,坦然说道:“我已经是胜利者,何必再去为难他们,给自己增添骂名呢,左右不过几十口子人,我还养得起”。
“你就不怕他们寻机报复?”
李承乾闻言呵笑一声,“若是连他们都治不住,将来怎么治理天下”。
李渊一阵沉默,换个姿势躺着,“去跟那杀千刀的说一声,我要见他”。
李承乾摸摸鼻子,乖乖应诺。
“那阿翁你先歇着,孙儿就先走了”,李承乾躬身拜退,“等我从陕东功成回京,我再来看你”。
李渊一言不发,只是在李承乾快要下楼的时候,喉咙里响起干瘪的声音。
“注意安全”。
李承乾展颜一笑,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一拜,孙子给祖父行此大礼,并不过分。
听着下楼的脚步声,李渊起身来到露台,看着李承乾跟段志玄打着招呼离去。
李渊思绪复杂,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一丝莫名的情感,“都要好好活着,活着就好啊”。
当李承乾跟李世民讲述在延嘉殿的事后,李世民很是惊诧。
“我让你跟你阿翁好好告个别,你说这些作甚?”
“阿翁就是因为大伯和四叔残废,所以郁郁寡欢,跟阿耶你生着闷气呢”。